“太傅不必解释。朕都明白……”司马惊雷面色微微发白,“太傅打算何时离去?”
“待得明日早朝,便自请辞官。”
司马惊雷颔首,“朕知道了。”
她想挽留,却知道自己不能自私地挽留,可……“太傅若走了,朕该怎么办?”
这样一来,她身边真的就只剩下南笙了。
“陛下请看。”颜执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字,“你我师徒一场,又是君臣,陛下有难。臣自不会视而不见。”
司马惊雷瞅着桌上笔锋凛冽的“戏”字,喃喃念出,似有不解。
颜执颔首,“人心难辨,忠奸难辨。若摸透了人心,便可暂时蛰伏,积蓄实力,待日后一鼓作气。”
他握拳击于字上,将那水渍击得四散。
并不担心女帝不会作戏,只担心她识人一途火候不够。
“陛下可知他们为何转瞬之间便能支持太后?”
这一问,正问到了司马惊雷的心头,“可是因为为了大燕?还请太傅明示。”
颜执摇着头,将桌上的小机扩移去,“陛下将它按下,用尽全力,再猛然松开。”
松手的那一瞬,司马惊雷见着最上的木块被冲上了屋顶,“反弹……”
“对。”颜执捋着胡须神色严肃,“太上皇脾气霸道,受他威慑,自是无人敢说个‘不’字。待得他一离去,便只余陛下一人,年纪尚轻,又是女儿身,便如水上孤木,难引路途。却能借此瞧一瞧谁有七窍玲珑心,谁包藏着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