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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霜霜小声打断,“南统领,你看不出来陛下只是想与他们送别吗?能不能找到是其次,只是陛下心里头的那股气,要寻个缺口发出来。”

南笙顿声思量,又听得她压低了声音道:“听着是做了皇帝光鲜,可咱们陛下现在也才十六岁,不过半大的孩子,一时间离不得父母,再正常不过了。陛下也不是那种拎不清放不下的人,出去寻个半日,见不着人自会回来,做她该做的事。你说是也不是?”

南笙暗自思忖,民间十六岁的女子早已许了人家,或为人母,只女帝有武帝偏护,压着君臣不议娶纳之事才会至今性如孩童。转念一想,若她已然娶纳,必与旁人行乐,仅那光景入脑便让他心中生闷。

好似自家小心看护了十六年的嫩桃枝刚有了出花的影儿,便被人摧残了一般。

压下心绪,将眼儿转得滴溜溜的宫女打量了又打量,颔首不语。但隔着门,还是对另一侧的女帝道:“太皇太后那边可曾知会?”

司马惊雷没有回应他先前的话,倒是接了这句,同时开了门:“便是同她用膳时提及的。”

这会少了先前的气性,也隐约猜到南笙担忧着什么,“她不过刚刚出来,便是有些心思,也要些时日适应。”

她放松般地吐出一口气来,觉着既然说了,便与信得过的两人将话说个清楚,“朕不知父皇为何要软禁她,总归十六年了,她也老了。事过经年,便就此揭过吧。”

消了些气,也愿意给出解释来了。

她不是她那个无畏暴君之名的父皇,做不到顶着天下人的谩骂将年迈的祖母继续软禁清苦的佛堂里。

南笙看着面前着了百姓女装的帝女,目光微直,竟待得女帝落了音也不曾回过神来,直到霜霜暗中提醒,才忙垂了头掩去尴尬,沉声应“是”。

心头兀自乱了音。

着了帝王服的司马惊雷如那飞在高空的骄龙,熠熠生辉。换了寻常服饰,便如停树梢的娇凤,美~艳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