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姐,这事还不够要紧啊?”顾十风道。
他是真的被惊到了,怎么也没办法把陈子阳跟三劫教教主联系到一起去,陈子阳在御医院的声名颇佳,医术精湛,医德高尚,为人处世有分寸,方院使和父亲都很欣赏他,如果不是陆小宁太过耀眼,掩盖了陈子阳的光芒,副院使的位置绝对就是陈子阳的。
结果现在说陈子阳就是三劫教教主,他都没法相信,是不是弄错了?
“小宁,说说看,你的依据是什么?”皇甫少烨道。
陈子阳没到下值时间就离开御医院,至今未出现,确实可疑,但要说陈子阳就是三劫教的教主,是需要有点说服力的证据,当然,陈子阳跟三劫教有关联的可能性已经非常大了,只是教主和教徒的区别也很大,关系到他下一步的计划。
陆小宁道:“年前,我让御医院重修了藏这件事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我父亲说了,方院使早就想修藏,可是工部不给拨款,没钱修,一直拖着,是你自己掏腰包修的藏,这件事,御医院上下都对你夸赞的很。”顾十风说。
“我修藏,其一,藏确实需要修缮,且刻不容缓,里面珍藏的医书都是无价之宝,不能因为环境的问题遭到损坏,这是身为医者不可饶恕的过失,说严重点是罪过。其二,是因为我发现陈子阳鬼鬼祟祟地试图上三楼的档案室,要知道,这档案室只有御医院的三位院使有权限进入随意查阅,而其他人想要进档案室必须有方院使的批条,并且在掌管藏的冯吏目的陪同之下方可进入查阅,当时我就多了个心眼。”
“因为马上要去狩猎,我不能时时盯着藏,于是就提出重修藏,先把藏给封了,我离开金陵之前有交代过冯吏目,而我在北上的途中收到了冯吏目传来的消息,陈子阳果真擅自进了档案室,并且翻阅了皇上的病例。当然,我让冯吏目把皇上近三年的病例全部藏起来了,陈子阳并没有看到关键的资料。”
三人听的惊出一身冷汗,还好皇上的病没有让陈子阳经手,不然,皇上早就被陈子阳给害了吧!
陆小宁继续说道:“这是一条线索,另一条线索便是鬼手,鬼手是我师父曾经的师弟,因为心术不正被我师祖逐出师门,这件事,是我师父心中的一个大疙瘩,鬼手离开师门后,我师父曾经多方寻找,后得知,鬼手与陈家的一女子叫陈盈袖的关系甚密,我师父为此还特意去过徐州陈家,也就是在那时,师父发现陈子阳天资过人,便指点了他几日,而鬼手正是三劫教的大长老,他的神水和神药能控制教徒,是三劫教中极其重要的人物。这两条线索加在一起,我觉得,陈子阳是三劫教教主的可能性非常大。”
“更何况他昨日匆匆离开御医院,至今未见踪影。”陆小宁顿了顿又道。
“这样说来的话,陈子阳确实很值得怀疑,陆小宁,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不然陈子阳就跑不掉了。”顾十风无不遗憾懊恼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小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昨天动手,她已经立刻就去找陈子阳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毕竟没有拿到真凭实据之前不好轻易动手,一来打草惊蛇,二来,陈子阳在九针神医的身份备受推崇,只要他咬定了牙关不承认自己就是三劫教教主,殿下也很难处置他,说不定还会引起大家的不满。”赵明成分析道。
陆小宁心中感激,明成大哥说的太好了。
皇甫少烨认同地微微颔首:“确实如此,但现在陈子阳一跑,等于不打自招,这个消息十分重要,想要撬开鬼手的嘴就容易多了。问题是,我们已经耽搁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时间,只怕陈子阳已经跑远了,再要追捕他,恐怕很难。”
“启禀殿下,昨日听陆小宁这么一说,臣已经率先布置下去了,几处城门口都贴了陈子阳的画像,陈子阳府邸也安插了眼线盯着,除非陈子阳一出宫立马出城,只要他还在城中定将他捉拿。”赵明成回禀道。
“我觉得陈子阳还在城里,他既然敢孤身一人来到金陵,还混入了御医院,可见此人胆识过人,或许他还有人手,或许他还有所图谋,现在还是抓紧审问鬼手和另两位长老,问出他们在金陵还有哪些据点,金陵城中是否有他们的内应?”陆小宁说道。
别的先不说,陈子阳手里还捏着最后一张底牌,他不把牌全都打出来,等皇甫少烨登基,他那张牌就等于废了,陈子阳真的甘心?
所以,陆小宁断定陈子阳还在金陵,他在等待机会。
“陆小宁说的很对,十风,你加紧审问鬼手等人,务必尽快得到口供,不,你叫上赵寅成一同去。”皇甫少烨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