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本官上哪儿去弄证据?人都已经跑了,本官若是自己能把人抓回来,还用得着找你们?”陆有仁很是不满。
庄班头道:“卑职也是爱莫能助。”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官府不就是负责查案的吗?怎么还叫受害者自己提供证据了?你们吃着皇粮就是这样办差的?”陆有仁发起火来。
庄班头道:“卑职没说不管啊,只是叫陆大人尽量找证据嘛!多提供点有力的充分的证据,卑职才好办案啊,卑职回去禀报大人,由大人定夺也是按规矩办事,陆大人,卑职可是尽心尽职的。”
陆有仁气的个半死,官府办事就是这样,任你苦主如何着急,他们无关痛痒,就知道打官腔。
“那卑职就先告辞了。”庄班头手一挥,几个手下赶紧跟他一起撤了。
走的那叫一个快,陆有仁想拉都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他们走掉。
“这群窝囊废。”陆有仁气骂道。
陆芳蔼很是无语,这一刻她真的觉得父亲很窝囊,连个班头都鄙视父亲。
陆有仁眼珠子一转,想了个办法,道:“芳蔼,贺管家,他们不是要证据吗?你们就给他们一个证据,安排个人,就说听到他们私底下议论,就是大小姐让他们来哄抢的。”
“父亲,这怎么可以?”陆芳蔼傻眼,父亲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陆有仁瞪眼道:“怎么不可以,这是事实,你今天怎么回事?处处帮你大姐跟为父作对。如果咱们不能把被抢走的银子追回来,今天我们就会被人扫地出门懂吗?”
陆芳蔼心道:就算被扫地出门,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啊!这叫什么事实?事实就是父亲不顾一切的把脏水往大姐身上泼。
贺管家道:“老爷,恕小的不能从命,伤天害理的事,小的可从未做过,以后也不会做,小的这就请辞,陆府欠小的的工钱,小的不要就是了。”
贺管家拱手一礼,就要离去。
“哎哎……你给本老爷站住,陆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算你要走,也得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再走。”陆有仁还摆出官老爷的派头,企图用官威胁迫贺管家。
贺管家回过头来,冷冷一笑:“老爷,小的是跟老夫人签的约,按说老夫人离开了,小的也应该跟着离开的,老爷您还真是没有理由留小的。”
贺管家说罢,头也不回的走掉,甚至连东西都不收拾了。
陆芳蔼是不想让贺管家走的,贺管家再走掉的话,那她真的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可是贺管家留下的话,就得听父亲的,做伪证去陷害大姐,所以,她只能咬着牙不说话,宁可让贺管家离开。
陆有仁气炸:“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个管家也敢跟本老爷甩脸。”
一旁的朱旺两眼望了望天,心里忍不住腹诽:老爷您现在还有脸面这回事吗?老夫人都弃您而去了,官职也被皇上给停了,满府的下人抢了东西都跑了,报官,官差也懒得搭理您,现在,还有谁会买您的面子?
陆芳蔼看父亲头上还缠着纱布,颧骨处一块明显的乌青,身上的衣裳带子也是系错了位置,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父亲,您还是先回屋歇着吧!您头上还有伤呢。”
“歇什么歇?为父还歇的住吗?你二姐呢?”陆有仁问道。
“二姐已经离开了,二姐说了,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陆芳蔼如实道。
陆有仁两眼一黑,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冲陆芳蔼就吼:“是不是你把你二姐赶走的?”
“父亲,女儿可没有赶她,是她自己要走的,她昨天就打算好了今天丢下咱们带着她的十几万两银票走的。”陆芳蔼冷冷道。
“你还敢欺瞒为父,定是你责怪她不把银票拿出来,你二姐才被你气走的,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知道什么?你二姐哪来那么多银票?定是世子爷放在她这的,这笔钱是世子爷的,她能动?你怎么就不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真是蠢笨如猪。”陆有仁气急败坏,芳华走了,她一个孤身的弱女子能走到哪里去?现在秦王府绝不可能让她进府的,她身上又没了银钱……陆有仁想想都担心不已。
陆芳蔼气笑了,只要是关于二姐的事,哪怕二姐做的再错再过,父亲总能想出理由为二姐开脱,在父亲的心里,二姐永远是对的,二姐永远是最好的。父亲的眼睛瞎了,心也盲了。
“你还不快去把你二姐找回来?”陆有仁怒指着陆府大门,要赶陆芳蔼去找人。
陆芳蔼静静道:“父亲,待会儿老管回来,您自己问老管好了,是老管赶车载二姐离开的,女儿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陪着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