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仁勃然大怒,嘭的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震的乒乓响。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母亲跟你说什么浑话了?你还有没有一点脑子,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分不清是非曲直,分不清好坏吗?”陆有仁怒斥道。
真是岂有此理。
陆芳华吓坏了,她这么告诫四弟不可鲁莽行事,四弟怎么就不听呢?
“四弟,快向你大姐道歉。”陆芳华着急地催促道。
陆承嗣梗着脖子道:“我不,我凭什么向她道歉?吃人不吐骨头渣,还在这里充好人,虚伪之极,阴险之极,父亲,祖母,你们不要被她的虚伪假面蒙蔽了,她就是回来给她娘报仇的。”
陆承嗣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也装不下去了,陆小宁害的他们这么惨,父亲还把她说的那么好,夸的跟朵花一样,还要他道谢,他恨不得啃了陆小宁的骨头喝了陆小宁的血。
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怒斥道:“承嗣,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是你大姐叫你母亲把陆家给败坏的?是你大姐鼓动你娘偷偷摸摸去做海船生意的?是你大姐叫你母亲偷梁换柱把库房的东西拿去卖掉的?是你大姐让你娘买那些过期糕点来丢人的?又是你大姐唆使你二姐去找人来打砸陆家的?自己做错事情不知道反省悔改还把责任全部推到无辜的人头上,娄氏就教出你们这几个是非不分的蠢货,有仁,不能再忍了,不能再等了,赶紧的,把那个丧门星给我轰出去,不然这个家算完蛋了。”
陆芳华和陆芳蔼闻言,连忙离座下跪请罪:“祖母息怒,承嗣是一时糊涂口无遮拦,也怪孙女没跟他把话说清楚,都是孙女的错。”
老夫人怒道:“你没说清楚,你会怎么说我很清楚,就是你在这里挑的事儿。”
“祖母,您现在就喜欢大姐,看她什么都好,看我们就什么都是错。”陆芳蔼哭了起来。
老夫人气的手都抖了,一口气缓不过来,陆小宁连忙给她揉胸口顺气。
陆有仁见母亲气的不行,怒吼道:“管家,请家法来。”
今儿个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他就不知道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陆芳华脸色大变,跪行到父亲面前,哭道:“父亲,您要打就打我,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导好弟弟,您打我不要打弟弟,他难得回趟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家中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他还是个孩子啊,父亲……”
陆芳蔼哭道:“我也愿意替四弟受罚,父亲,四弟是陆家的嫡长子啊,他还要回书院的,您打伤了他,让他回去怎么见老师和同窗……”
陆承嗣还很硬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二姐三姐,你们不用替我求情,若是我挨了打,能让父亲清醒过来不再受坏人的蒙蔽,打死我也愿意。”
陆有仁怒不可遏了,气囔道:“家法呢,管家,你死人啊,还不快去请家法,今天我非打死这个逆子不可。”
管家哆嗦了一下,赶紧跑去请家法。
陆小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冷笑,其实她早料到陆承嗣不会领她的情,冤有头债有主,陆承嗣以前没有怎么惹到过她,毕竟那时候陆承嗣年纪还小,所以,她愿意给陆承嗣这个机会,有试探的成分但也是出于真心,现在陆承嗣是非不分,黑白不辨,毫不犹豫的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如此决绝地表现出对她的恨意,那么她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陆小宁静静地看着陆承嗣,语气平静地说:“承嗣,你已经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在你发脾气下定论之前,最好能冷静地分析一下,用脑子好好想一想,而不是只听一面之词,你怎么说我没关系,毕竟你我都姓陆,我再生气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可你要是在外头也是这个脾气,只怕是会吃大亏的。你是陆家的嫡长子,将来陆家还要指望着你,你这般冲动任性,你让父亲如何能放心把这个家交到你手上?”
“你不用假惺惺,你巴不得我被父亲打死,巴不得父亲不要把家业交到我手上。”陆承嗣不假思索地说道。
陆小宁嗤鼻一笑,转而对老夫人说:“祖母,我陪您去您屋里用饭吧!”
跟这种不知死活一根筋拗到底的人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顿揍是免不了了,让他吃点亏长长记性也好。
老夫人也懒得管这个孙子了,她现在是恨毒了娄氏,娄氏不但祸害了陆家,还把几个孩子也祸害了。
陆小宁陪着老夫人到里屋去,陆有仁没敢在慈恩堂动家法,怕惊扰了老夫人,就把承嗣给提溜去了书房,后来安秀过来说,四少爷任老爷怎么打,他就是死咬着牙不认错,老爷更加生气,下手就没轻重起来,现在人已经昏过去了,二小姐和三小姐跪在书房外哭的都快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