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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澜越发觉得羞愧,突然觉得自己好生无聊,目光太过短浅了,为什么她只看到了陆小宁?她是八针大医,哪怕在别的方面不如陆小宁,但她的九针术毋庸置疑要比陆小宁强,九针大赛比的就是九针术,她应该专注于九针术才是正确的选择。

陆小宁的心情也很沉重,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的变态一个劲地钻研九针之术,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研究在鸡身上扎多少针这件事情上?为什么就不能把心思用在治病救人上?这叫什么神针,神医?师父说的对,多少医学天才都被荣誉虚名裹挟着,本该救死扶伤,却一天到晚在鸡身上下功夫,这不是创立九针术的先人的目的,也不是创设九针大赛的初衷。

可是谁又能让这艘已经偏离了航向的巨轮重新回到最初的航道上来呢?

方院使等人不知何时离去,顾怀山看着一张张面色沉重的脸,道:“开始今天的练习吧,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对个人而言,错过了这次,还有下一个五年,下下一个五年,但对于大周朝而言,今年的比赛才是关键。皇上没有跟他说太多,但从皇上只言片语中,不难猜测出今年的九针大赛参杂了许多外部因素,甚至到了只能赢不能输的地步。

怎么办?顾怀山看着六位学员,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陆小宁的身上,她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陆小宁不行,那么大周将会陷入非常困难地境地,可她真的能行吗?可她若是不行,还有谁值得期待?

☆、第214章 问案

御医院这边一场比试落下帷幕,而府衙的公堂上,皇甫少烨已经开始问案了,本该是杨大人的主场,杨大人现在却坐在一旁旁听。

“带梁文元。”皇甫少烨惊堂木一拍,沉声下令。

须臾梁文元被带了上来,梁文元站在堂中梗着脖子昂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根本看都不看堂上的大人一眼,他才不怕一个小小的金陵府尹,梁家不会不管他,贵嫔娘娘更不会坐视不理,他就咬定了不是他做的,看杨大人能耐他如何。

“待罪之身见了大人还不下跪?”顾十风喝道。

梁文元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于是他朝堂上瞥了一眼,不由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是皇甫少烨和顾十风?皇甫少烨不是大理寺的吗?怎么跑到金陵府衙来了?再看坐在下首的杨大人,一副今儿个我就只管听只管看的样子,梁文元暗暗叫苦,皇甫少烨这厮可是难缠的很。

还是说贵嫔娘娘求了皇上,皇上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故而派了皇甫少烨来?怎么说皇甫少烨也是皇室子弟。

梁文元琢磨不透皇甫少烨的来意,心中七上八下。

“本公子有功名在身,按我朝律法可以跪。”梁文元慢条斯理地说道。

皇甫少烨道:“那就站着听审。”

梁文元觉得有戏,按照皇甫少烨的脾气,哪会管你有没有功名在身,肯定一棍子就敲过来,但现在皇甫少烨没有让他下跪,这意味着皇甫少烨并不是来为难他的。

皇甫少烨看着案卷,道:“梁文元,现有陆小宁状告你买凶伤人,企图破坏九针大赛一案,郭庄的村民以及张诚和他的手下都已招认,你可有话要说?”

梁文元叫起撞天屈来:“大人,天大的冤枉啊,我这阵子就没出过门,怎么买凶伤人?是,前阵子我是跟陆家发生了一点不愉快,但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没买凶伤人,是陆小宁冤枉我,还请大人明察。”

皇甫少烨眼底一抹冰冷地讥诮转瞬而过:“哦?你和陆家之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是怎么个不愉快法?”

梁文元道:“是陆小宁自己让人砸了陆家祠堂,又砸了含翠阁,却诬陷到我头上,这事儿,杨大人清楚的。”

皇甫少烨看向杨大人,杨大人道:“陆家一案,确实是下官办理的,下官亲到现场查看过,又有陆家的下人为证,人证物证都指向梁文元,却无人能证明是陆小宁所为,陆小宁当时正在御医院。后来陆梁两家私下调解,陆大人亲自来府衙销案,这事就此了结。”

皇甫少烨微微颔首,这件事梁文元确实是冤枉的,这点他确信,梁文元就是再混也不至于去砸陆家祠堂,但他相信梁文元也确实是想砸了含翠阁的,只是陆小宁棋高一着,先下手为强了。

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陆小宁说梁文元砸了祠堂,那就是梁文元砸的,不是也是。

顾十风把这些话都给记录了下来。

“前事暂且不提,指证你买凶伤人的是张诚,这你又该作何解释?”皇甫少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