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什么,选了一支适中的毛笔蘸了颜料放在她手里,又握着她的手不疾不徐地绘了一丛兰草:“那就先从最简单的画起。”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还是颇有道理的,沈嘉鱼跟着画了一会儿就站的东倒西歪了,晏归澜无奈低头看她一眼,松开手:“算了,你自去玩吧。”
沈嘉鱼嘿嘿一笑,又舔着脸道:“我这笨手笨脚的,你指望我画出点什么来是不可能了,不如你给我画一幅画吧。我去给你煮茶汤,刚好买了你最喜欢的茶饼。”
他不喜丹青外传,当初先帝讨要他字画也被他婉拒了,别人更不用说,他还从来没为哪个人作画过,不过既然是自家媳妇…他无奈摇了摇头:“你要我画什么?”
沈嘉鱼琢磨了一下:“要不你画个门神?吉利!”
晏归澜:“…”
他‘啪’地一声,用笔杆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她讪讪一笑:“我就开个玩笑,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要不就画你见过的最美景致?“
晏归澜瞟了她一眼:“去煮茶。”沈嘉鱼嘟嘟囔囔:“画还没作出来呢,架子倒先拿上了。”她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煮茶了。
她茶煮的倒是不错,就是手脚极慢,等她煮完回来他画作都完成了大半。沈嘉鱼还挺好奇在他眼里什么样的精致才算最美的,她探头瞧了眼,就见他画上用极淡的颜色勾勒出拔步床上的层叠帷幔,帷幔四角用明珠香包坠着,帷幔被底下便是重叠绣被,其上散乱着女子的钗环香包。
虽然他没画什么露骨的地方,但这样若隐若现的暧昧已足够让人浮想联翩。他画的是家里的床榻,连那些钗环首饰都是她的,沈嘉鱼忍不住勾勒出在榻上的一些场景,她红着脸往下看,那浓华锦绣的床上居然躺着…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