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鱼看他一眼,幽幽道:“你又打算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晏归澜:“…”他给问的一时无语,他怕她在这时候有孕,这些日子都过的小心,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想些旁门左道来亲昵,直接被她定义为奇奇怪怪。
沈嘉鱼认命地叹了口气,在床上滚了几圈:“你快点啊。”
晏归澜一笑,倾身压了上去。
……
卢家人后日果然准时到了,卢大郎双目含泪,十分激动地握住晏归澜的手:“表弟。”
这种感情牌打的连沈嘉鱼都能看出来,她对卢家人很是不喜,撇嘴嘲讽:“卢大郎叫错了吧,你的表弟晏星流在高塔上关着呢。”
卢大郎被刺了下,转头看这小侍卫俊秀可爱,一张面孔美的如明珠生晕,他心下暗暗揣测此人身份,却不敢回怼,跟着晏归澜直接进了军营。晏归澜漫不经心问他:“卢郎君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卢大郎倒也干脆,直接表明卢家想整个向他投诚,同时暗示皇上的病情越发重了,而卢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嫔,完全可以给皇上用点‘好料’,助皇上早登极乐,让晏归澜尽快进京。
晏归澜神色轻慢,眼底竟有古怪笑意:“弑君可是大罪,卢家不会平白担这么个罪名,郎君不妨说出所求。”
卢大郎暗道了一声痛快,自信笑笑:“我和家父也不求别的,若表弟有朝一日能够登基,我想给卢家求一个皇后之位。”
皇后之位当然是卢湄提的,卢湄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狠厉,立下重誓要得到皇后之位,还要把晏归澜现在的那位沈夫人扔到军营里让万人践踏,疯狂狠毒的神情看的他都一阵胆寒。
他当然不觉得晏归澜会答应后位,不过他先提一个高价,再一点点往下降,这样说服晏归澜的把握更大。
皇后之位,晏归澜可是有老婆的人!沈嘉鱼眼底腾的窜出火儿来,晏归澜直接道:“换一个。”
卢大郎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拒了,正要游说,冷不丁跟他视线相接,便打了个寒颤,脱口把底线说了出来:“表弟知道,我们卢家还有几个女儿,容色均都殊美出尘,且文采富瞻通晓诗书,表弟只要答应择一卢家女子纳为妃嫔,让她诞下皇子,我和家父必全力襄助你入京,和你里应外合共创盛世。”
这般既送人手又送计策的,就差把皇位推到晏归澜身后了,他对自己提的条件颇有自信,听说那位沈夫人心性鲁直急躁,只要晏归澜同意让他们卢家女入宫,略施心机手段,还怕后位不到手吗?
晏归澜哦了声,转向言豫:“送客。”
卢大郎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样请了出去,慌道:“表弟,我们可是把皇位拱手给你…”
卢大郎话还没说完就被拉出了帐篷,晏归澜也跟着他走了出去,卢大郎以为事情有转机,正要继续游说,晏归澜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剑尖指着他的咽喉。
接下来沈嘉鱼就听到有生以来最俊逸也最无耻的一段话。
晏归澜眉眼淡淡,低头看向卢大郎:“卢家欺君罔上,挑唆的圣人和忠臣良将不睦,如今又生出了弑君之心,竟想拉拢我帮他背叛圣人,我晏家满门忠烈,一心为国,绝不会与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为伍。”他漠然道:“来人,把卢大郎押下去,明日继续开拔,我要进京护驾。”
沈嘉鱼:“???”给跪了!
他原本就在思量怎么名正言顺地入京,皇上再无耻那也是君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哪怕理由再充分打进京城也是谋反篡位,稍不谨慎就得一佞臣的名头,可别小看名声的重要性,尤其对于统治者而言,名声不好很容易使得百姓离心,民心向背。
如今卢家前来游说,正好把这顶佞臣的帽子抢了去,他进京的由头就从谋反篡位变成了剿灭卢氏,匡扶社稷。
卢氏也是自己作死,提什么条件不好,非得拿后位来说事,对沈嘉鱼的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虽然他对卢氏下了狠手,但对其他来投诚的家族都颇为理遇,手下的兵马一路高歌猛进,终于在四月初打到了长安城下。
四月中旬,当今圣上缠绵病榻大半年,在听到晏归澜打来的消息后,终于‘放心’地死在了龙床上。
四月末尾,晏归澜终于入了京,拿出卢氏想要毒害皇上的证据,剿灭卢氏一干乱党和宫里的奸妃卢湄。匡扶皇长子登基为帝,改国号为盛乾,他自己则被皇长子封为摄政王,帮助无心朝事的皇长子打理朝廷内外。
谁都知道皇长子积年沉疴,恶疾缠身,只怕再过个一两年就得归西,到时候摄政王已经整合了朝中内外,称帝的除了他还有谁?这份心机让人着实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