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澜,裴惊蛰,沈嘉鱼:“…”
本来两边正在僵持,卫留云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句,硬生生把对质剧本转回了私通剧本。
沈嘉鱼自然不知河道上发生了什么,更加猜不到有人给晏归澜下毒嫁祸到她身上,她被卫留云喊的一头雾水,下意识地反驳:“你脑子生虫了啊!我什么时候给世子下毒了?我都这样了还怎么下毒,用意念让□□自己跑到世子碗里啊!”
卫留云这出场虽然跟长了副狗脑子似的,但却奇异地打破了僵局。裴惊蛰低头看了眼沈嘉鱼,低低笑了声,搂着她运起轻功,借着手下的遮掩,身如幽魅地往后急速掠去。
晏归澜神情阴森,理也不理卫留云,径直拍马追赶上去。
沈嘉鱼瞧裴惊蛰要把自己带走的架势,一下子慌了神,想也不想地张嘴在他手臂上咬了口,他吃痛皱了皱眉,低头瞧见她的愤恨神情和一副拼了命也要逃出去的架势,心里微微一沉,似乎没料到晏归澜在她心里如此重要,这个念头让他有些恍神,手臂也下意识地松了松。
沈嘉鱼借着他心神恍惚的空当,瞅准机会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连滚带爬十分狼狈地往晏归澜那边跑。
裴惊蛰返身想追,但晏归澜在身后也咬的极紧,就是这一瞬的空当,沈嘉鱼已经被晏归澜搂到了怀里,他身子一僵,马上就要冲过去,还是身后护卫死命拉住他:“世子!”
裴惊蛰这才反应过来,沉声道:“走!”这才终于掉转头出了偏院。
幸好晏归澜此时也无心再追,不然裴惊蛰能不能出去都不一定,他随口吩咐属下去追人,自己低头检查翻来覆去把沈嘉鱼检查了一遍,沉声问道:“可有哪里伤着了?”
沈嘉鱼这半年多经历的事比原来十多年经历的还多,现在也只是手脚发软,居然还能镇定下来,她缩在晏归澜怀里摇了摇头:“我没事。”
晏归澜一手按在她手腕上,他虽然没有给人看过病,但却读过不少医术,基本脉象还能瞧出来,瞧她脉象平稳,心里这才放下一半,伸手抚着她的背脊:“无事便好。”
沈嘉鱼抿了抿唇,扯着他的衣襟抬起头:“卫留云说我和裴惊蛰私通是什么意思?谁给你下的毒?你中毒了吗?”
晏归澜为了不让她担心:“自然没有,我已命人把别院封锁起来,咱们先回去再说。”他奔波一日,还曾来得及处置了卫留云。
卫留云这时已经策马挤了上来,她听见沈嘉鱼发问自然不肯就这般罢休,奋力挣开辖制自己的人,大声道:“夫人,虽说我们这些女亲卫的职责是护佑夫人,但您的所作所为恕我无法苟同。您和裴世子来往的书信,你们二人私通的证据,还有您给世子下的毒如今都已经被发现,您还是尽早认了吧!”
她又转向晏归澜:“世子,我一心为您,您可千万不能再被夫人迷惑了!”
她见周遭的侍卫都在,便故意把声音放大,好让所有人都能听清楚她的话,方才显出自己的忠义来。
卫留云瞧见今晚这乱局,心里也懊悔自己贸然行动,但世子已经疑了自己,既然计策已出,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得坐实了沈嘉鱼的罪名,她才能有一线生机。
晏归澜漠然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没处置了卫留云,一来是一路奔波,没功夫料理,二来有些事儿他还需拷问,暂不能让卫留云死了。
他根本不担心卫留云会危及沈嘉鱼的名声,只要放出卫留云叛主和朝廷勾连的事实,任她说破大天来也没人信。
他不欲理会卫留云的垂死挣扎,正要命人把她拖下去,沈嘉鱼已然忍不住了,大怒:“一派胡言!”
她这回再不肯先回去,抢过晏归澜手里的马鞭指着她:“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卫留云语速极快地把早上对晏归澜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您在和世子成亲之前就和秦王世子暧昧不清,婚后更是私下往来过许多回,前些日子世子处置了一位您的娘家族亲,您更是对世子生了嫌隙,起了和裴世子双宿双飞之心!您来往的书信我们已经交给了世子,您送去的白菊茶和花蜜里也验出了毒,您和裴世子今夜私会也被这么些人瞧见,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想抵赖不成?!“
这话说的句句狗屁不通,沈嘉鱼都不知道从哪句反驳起了,不过卫留云这番话倒也让她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晏归澜瞧她脑门子青筋乱跳,正要让人把动手,她气性却上来,一把按住晏归澜的手不让他出声,掷地有声地问她:“我要是和裴惊蛰有暧昧,当初又何必嫁给世子?至于你说的什么书信更做不得准,笔迹谁都可以伪造,何况我若是有心私通,又怎么用自己的笔迹写信?!你可是晏家麾下的统领,居然敢做出这般背叛世子之事,你究竟收了皇上那边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