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间,这会子奴才们都在受罚,无人伺候在侧,恐是还不晓得侯爷来了。”刘嬷嬷的语气四平八稳。
“不晓得更好,我倒要看看这孽障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陆候冷哼一声便往屋子里走。
刘嬷嬷等人连忙起身,为陆侯引路。
同侯府其他主子的院子不同,含章阁极大,绕过三重雕花门,又穿了一段围廊,方才看到最里面的卧房隐约有灯光传来。
“许是睡了。好歹累了一路,要不明儿再说吧。云晞也是心里有成算的孩子,不会这么没分寸。”见陆侯的火气似因这段不短的路程有所消弭,继侯夫人连忙假意劝阻,好再次挑起陆侯情绪。
“定不叫你为难。”见她这幅委屈到极点的模样,陆候摸了摸继侯夫人的额发,然后便大步走进卧房。
和外厅的富丽堂皇不同,卧房布置的极为简朴。不过一套连着桌案的小巧书柜,外加被竹帘隔开的轻纱幔帐软榻便在无其他。
而此刻的黎熙,正端坐在书案前发呆。手边的砚台里面墨迹半干,笔洗中一溜放着几只大小不同的画笔。
同前厅那些仆从的凄惨情状不同,黎熙的模样极为恬淡,甚至还隐隐存着几分追忆之色。
“孽障!”陆侯率先出声,打断黎熙的思绪。
“父亲,您怎么来了?”黎熙起身,故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