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总念叨自己时日无多,不能再照看世子,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世子早日有子嗣,皇家之事,若是有了变数,世子您今后该如何,太皇太后这么多年待您的好,您可是要辜负?”
霍长渊抬了抬头,对上两位嬷嬷的目光,感觉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不就是分榻睡了么……
“世子和世子妃再年少,也已成亲半年有余,郾城之中不论说的是什么,太皇太后都护着您们,可您们万不该骗我们啊,这是要让太皇太后伤心,她老人家若是知道如此用心,世子和世子妃还分榻睡,该如何想?”
“早前也是世子和世子妃自己说的,老奴守在屋里你们不习惯,这才去了厢房。哪里知道您们是用这法子来瞒骗我们,着实叫老奴心寒。”
赵菁菁瞥了眼地铺,被训的胸闷无比,这又是用心良苦,又是欺瞒,又叫太皇太后伤心,一句句的压下来,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
“照理说,这些话,老奴是没资格说的,我们也不过是宫里伺候人的奴才,世子和世子妃身份尊贵,即便是瞒着我们,也轮不到我们来说道……”
赵菁菁倏地抬起头,愧色道:“张嬷嬷,您别这么说,我们……我们并不是一直这样,只是今晚……”
饶是平日里伶牙俐齿,周旋了得的赵菁菁,在对上两位嬷嬷洞悉的目光时,也没法把那荒唐的理由说出来,这都被亲眼撞见了,她们哪里会信。
那地铺还在那儿呢。
“是我不想同榻的。”霍长渊忽然道,“太奶奶有所期盼,我自不能让她伤心,两位嬷嬷既知这道理,应该一块儿瞒着才是,至于那汤药也不必再煮。”
换做别人,或许就真应了,可两位嬷嬷是什么人啊,她们就是领命前来,早就被嘱咐过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岂是霍长渊吓一吓能过去的。
张嬷嬷便铁了神色:“老奴奉命前来,若是令老娘娘失望,必是要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