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更倾向于后者。

两人沉默着走出一段，宋佚开口问：“您应该认得我是谁吧？”

她说这话时故意扭头去看对方，果然在问完的刹那看到了沈茴眼里的一丝尴尬。

但她毕竟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像小孩子那么好诈，当即便稳住神情，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个明星。”

“您太逗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上回去花店买花的时候，咱们遇见过不是吗？还有思思。”

一提到方思宁，沈茴的脸色便有了几分不自然。她撩了下头发，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显然是不愿意多提。

宋佚却巴巴地说个没完：“前一阵儿我们去思思学校取景，当时她还当了回群众演员。我跟她和几个女同学聊了会天，听她们说您以前是当老师的？”

那盏坏掉的灯在闪了许多下后终于支持不住，瞬间灭掉。走廊里的光一下子暗了许多。沈茴像是找到了个机会，往后退了一步，将自己隐藏进了阴影之中。

然后她语调凌乱地说了句：“我还是自己给张哥给打电话吧，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匆匆离开，走得太急在过拐弯的时候还撞到了墙角。宋佚看着她失魂落魄离开的模样，眉头微蹙。

她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气得想要质问对方这么些年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残忍。没想到事到临头竟会这么平静。爱意夹杂着恨意，在经过时间这么多年的冲刷后，已淡得犹如一杯白开水。

早已没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