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槿炎勉强笑了笑:“今日见那刺客挟持了母父,我也着实受了惊吓,这才忍不住说了这些话,母父莫要见怪。”

“无事,你回去好好歇息吧,我知晓这几日你都劳累得很。明日你出行便不必带我了。去吧,我一人在亭中歇一歇。”

钟槿炎心中一惊,难道卓渔察觉到了什么?但他遍寻卓渔的面庞,那面庞上神色依旧淡淡,什么多余的情绪都瞧不出来。不,卓渔不可能察觉到。若是有所察觉,卓渔早就惊慌了……

钟槿炎松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亭子。走到亭子外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

美人如画。

钟槿炎微微一笑,按了按胸口才离开。

他哪里知道,杭清最是擅长演戏不过,杭清要掩饰情绪的时候,他又哪里能看得出来呢?等钟槿炎一走,杭清就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剧情怎么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般?

亭子里坐久了,风吹得有些凉。杭清没再继续往下深思,他起身出了亭子,吩咐身边的侍从:“走吧。”

大约是今日杀鸡儆猴了的缘故,那侍从在杭清跟前腰身躬下去,姿态殷勤。杭清的手搭上了那侍从的手腕。

这侍从的手腕有些细滑,但骨架却是粗壮得很。杭清不自觉地低头瞥了一眼。那侍从指间有老茧。

像是多握持兵器,且多有练习弓箭方才能造就的老茧。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杭清便意识到,这人不应当是侍从!侍从怎会有这样的一双手,一双既有老茧,却又显得有些养尊处优的手?

杭清立刻抽手。

但那人的反应却更快,一把就反攥住了杭清的手腕。他力道虽有克制,但杭清也依旧能感受到这人的力量不小。那侍从服饰之下,必然隐藏着强劲有力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