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那你的儿子?”废后神色更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产下二子,二子立刻就被处死了,同时听闻,新后产下了皇子,宁德帝大悦,立即封其为皇太子。他当即便气得咯血,之后心如死灰,身子更一日不如一日。如此生生拖了十来年……
“我从来没有过子嗣。”杭清淡淡道:“宫中常拿我进宫前的事取笑我,我是知晓的。有人道方庆待我苛刻,是因我红杏出墙。实则不然,盖因我无子嗣所出罢了。我虽为哥儿,但却不能产子。”
方庆,就是卓渔曾经由父母做主,嫁了的那个渣男表哥。其实在杭清看来,卓渔这样的,也不过是在一婚后,发觉对象是个人渣,于是离婚后再二婚了而已。但却放在这些人的眼中,成了卓渔水性杨花的证明。加上正如废后所说,卓渔并不大擅长分辨别人的恶意,因而便更得了个花瓶的外号。若非宁德帝手段铁血,一力护住了卓渔,卓渔在皇宫中早连尸骨都不剩了。
“原是我误会了……原是我误会了……”废后低声喃喃,说着,突然又咳出血来。
钟桁忙一把扶住了他。
废后仰头看向杭清,眼底浸满泪水:“那你可恨我?”
杭清回忆了一下卓渔的心境:“不恨。我未再踏足停阳宫,也是不愿让任何人知道,钟槿炎是你产下的二子。”
废后微微一笑:“我知道了……那我也可真正无憾了。”
“桁儿。”他的另一只手突然用力攥住了钟桁:“你可能应下母父?”
钟桁喉头动了动,嘶哑地道:“……我应。”
废后紧绷的五官顿时舒缓开来了,他再望向杭清的目光是平静而欣喜的。他无力再问钟槿炎的事,但想到钟槿炎自幼被立为太子,如今已是皇帝,境遇自然是与钟桁截然相反的。不必问,也知晓卓渔这样的人该是将他照顾得极好的。
废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杭清。
那目光带着说不出的美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