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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抬头目光正好落在她的发冠上,弯着大大的杏眼嘴角微微一扬露了个好看的笑,“多谢彩珠姐姐,只是姑姑叫我仔细看管佛经,我恐误了明日的正事,还是晚些再去吃吧。”

彩珠语气里有些不自觉的发酸,“藏书阁没有姑姑的允许谁敢进去啊,而且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谁会去动这玩意啊,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还真拿这当回事了。”不过后面一句是轻轻的呢喃,并没有让秋禾听见。

“彩珠姐姐说的是,可我这人就是胆子小,姑姑交代了就不敢有半刻马虎,若是姐姐得空,便替我先拿一个,上回姐姐瞧见那朵珠花就送与姐姐了。”

彩珠原本是不乐意搭理她的,一听珠花眼睛就亮了,“这么客气做什么,那我去替你将饭打来,姑姑知道你如此负责肯定不会说你,你且在这等我。”

正巧慧儿也要去饭堂,也往里瞧了秋禾一眼,没想到撞上了秋禾的目光,两人虽然同住一屋,但慧儿怪秋禾上回害她被打了手板,就一直不搭理秋禾。

这会秋禾露出小虎牙和往常一样朝她甜甜一笑,倒是慧儿有些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快步的走开了。

没多久彩珠就端着大碗跑了过来,秋禾走到门边去接,也不拿进桌案边,站在门口把有些凉的花卷就着米汤给吃了,期间彩珠的一双眼不停的在四处打量,除了搬书晒书,平日里她们是不许进入藏书阁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整齐摆放的几本佛经上,秋禾也瞧见了她的目光,彩珠这才有些尴尬的找话题,“秋禾,这些书你都能瞧的懂上头的字吗?”

“有些能认得,在家时我姑姑教过一些。”

“哦。”彩珠没了话,她也是农户出身却没有秋禾的好运气从小不认得几个大字,刚来那会方姑姑也让她整理御书,可惜彩珠大字不识几个,不适合干这个。

两人一时无言,等到秋禾吃完,彩珠又殷勤的替她送了回去。

也不知是珠花太过吸引人还是如何,彩珠还给秋禾留了晚饭,这会看到她出来赶紧送了过来,等到华灯初上,秋禾才仔细的给藏书阁合上了锁,夜里风大她手中还抱着东西,一个不留心一串钥匙便清脆的落在了地上。

“姑姑可真是信任你,连钥匙都交给你看管了。”彩珠状若无意的看了一眼,秋禾已经就着昏暗的烛火把钥匙给装进了荷包里。

“是我说今夜会晚一些离开,怕扰了姑姑休息才会暂放我这一宿,这般重要之物,就我这鼠胆子可不敢拿着。”

“我就说呢。”彩珠抿着唇瞧不清楚模样,但话语中的酸味已经少了些。

两人说着话一路回到了屋里,慧儿已经洗漱过在灯下做针线了,他们不比尚宫局的宫女,每月的月钱少,慧儿家中还有母亲和兄长,除了月钱每日还会做些针线,等到有熟识的太监出宫让他一并带出去。

看到她们两个进屋便抬眼打量着,就看到秋禾拉着彩珠到箱笼边开了盒子,拿出了一朵粉色的珠花。

“这是我自己做的,彩珠姐姐莫要嫌弃。”

秋禾的手很巧,只是简单的珠花也瞧出了别致来,彩珠上回瞧见了就一直记着,原本想得了好的布头让秋禾帮忙扎一个,没想到今日白得了。

“不嫌弃不嫌弃,你的手可真巧,只可惜不能戴出去给她们艳羡一二。”宫内不许宫人戴这些旁的东西,得了珠花也只能是私下戴着自己看。

彩珠美滋滋的就想回去照镜子,秋禾又拿出来一个精致的荷包,“这是当初一并做的,姐姐可以把珠花装在这里头,也不会被别人瞧见。”

彩珠的眼睛都亮了,左右的看说了句多谢,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眼睛四下的在屋里乱看,又说了一会话然后才笑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慧儿全程冷着脸在做自己的针线,不想秋禾就把另外一朵黄色的珠花送到了她的眼前,“慧姐姐适合这朵黄色的。”

慧儿这才露出了一个笑脸来,“妹妹真是客气了,对了,先前我瞧着外头风大便去讨了碗热茶,妹妹这会回来定是冷得很,给你暖暖身子吧。”

说着真的将她跟前那碗热茶推了过来,好心好意的样子,好似之前与秋禾置气不说话的人不她一般。

秋禾弯了大眼睛笑着接了过来,正巧听到外头风吹着檐下角铃声声作响,“外头风可大了,我的手都冻僵了,姐姐待秋禾真好。”

看着秋禾并未异样的将茶一饮而尽,慧儿才笑着继续做手上的活。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秋禾休息之前瞧了一眼慧儿,她已经朝着床内睡着了,这才剪了烛心,屋内便陷入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