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原本慵懒的倚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绛雪的话。听到这，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拿着霍沁的帖子反复的看，不咸不淡的跟绛雪说：“把话说完，我没教过你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

虽然陆宓的语气并不重，可绛雪就是知道她家郡主不开心了。

绛雪低着头，继续道：“奴婢昨日去大厨房，听到了那几个丫头的话。说是，说是在世子身边带着总比在郡主身边带着要好，说不准还能叫世子看中，做个姨娘，将来母凭子贵，像……”

绛雪再度停住，不敢说下去。

“说！”陆宓美目一睁，眼神中的森寒令人发抖。

“像次妃一样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绛雪把话说完，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而绛雪的心里不知为何，一片乱糟糟的，她甚至有些后悔说出了刚刚的话。可她家郡主一声不响，才更加让她觉得害怕。

陆宓坐正了身子，把帖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绛雪，叹了口气，问道：“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本郡主身边的吗？”

绛雪深深的俯下身去，声音有些发抖：“奴婢，七岁就到郡主身边，如今已经有十三年了。”

“那时候我多大。”陆宓盯着绛雪，目光之中有些严厉。

“郡主年方四岁。”绛雪回话，整个人都有些忍不住开始发抖了。

陆宓直接起身，走到窗边站着，看着屋外仿佛是春意来临，万物复苏的样子，面无表情。绛雪始终跪在面朝陆宓的方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她家郡主。从一个垂髫小儿长成如今娉婷少女，一晃已经过去了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