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行之发泄了一通,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自己什么时候起,如此不知轻重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卫行之自知理亏,哄着郦诗音道:“诗音妹妹,你自来懂事,你要为我想啊,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如今母后被打入冷宫,我还被禁足在此,我父皇因为你家的事,始终迁怒于我,我能不能当上皇帝还未可知!我若是留下你,只怕我便再无登顶之日了!好妹妹,且先委屈你去和亲吧,等我拿下了皇位,我便来找你!就算打下禄宗,我也来找你!”
郦诗音苦求了好半天,卫行之不耐起来,最终威逼利诱着:“你这样,我会被你害死的!我死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只有你去禄宗好好和我呼应着,说不定还能立下什么功劳呢!”将她给骗走了。
郦诗音很快风风光光的被禄宗使臣接去了禄宗,才幽禁几日的卫行之却耐不住了,他和皇后在宫中经营这么多年,岂会是没有人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使的人,竟然说动了福山郡王卫通,帮他四处疏通上折,很快朝中替他求情重立太子的呼声便一波高过一波起来。
而卫通自己也在纳闷:我什么时候面子这么大了?我只看在卫行之给的银两份上帮他跑了个腿,怎么这么多人愿意帮他说话了?看来,为行之在朝中还是有根基的。好,那么我继续在卫行之身上押一押宝吧!否则不扶他上去,我可怎么弄死卫曦之呢?混蛋!见天的问我拿房租银子,我哪里来那么多给他?
很快,出乎卫通意料之外的快,快得让卫通觉得自己犹如神助,快得让卫通觉得自己太有能力了,竟然有那么多人在自己的说动下,愿意跟随卫行之,支持他立马再当太子,他喜滋滋的去和卫行之报喜。
卫行之也欣喜异常,自信心极度膨胀,禁足的日子越发不能等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事情便很快发展成为了有人提议,皇帝日后再无子嗣,这些年政事上也没有作为,禄宗还常常犯边,竟然要靠和亲来缓解状况,卫行之该早早当上皇帝,奉皇帝为太上皇,好换一个太平盛事。
耳边是这样煽动人心的话,身后是愿意跟随自己的人,而卫方勉竟然也跑出来刺激他,说如今的卫行之,没有了外家的支持,和他卫方勉是一样的!不,还不如他!卫行之是废太子,有失德信!
呸!你这样的贱人,怎么能和我比?等我当上皇帝,我弄死你!
卫行之骂着,恨着,膨胀着,真带了人去御书房和皇帝分说。
可他明明只是带了几个人去的,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几十个人,而这几十个人还和守卫御书房的侍卫动起了刀枪,这事情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逼宫!
自己唯一能扶上台面的儿子竟然逼宫,让自己早早下台换他当皇帝?!
皇帝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便镇压了卫行之带来的人,可是心却落到了谷底:这难道是朕的报应?
皇帝病了,一病不起。
苏院正几乎日夜守在床头,也没见皇帝病情有什么起色,已经晋升为皇贵妃的常贵妃心急如焚,便提议道,似乎听说以前宫里有个萨满神婆的,若不然让神婆来驱驱那些看不见的妖魔鬼怪吧。
如今皇后因为儿子的事,已经彻底被废黜了,宫里,常皇贵妃说了算。
没人敢说不字,萨满神婆来了,很快也驱了妖魔鬼怪走了。
可是皇帝却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先是大骂:“父皇,父皇您对我不公!同样是儿子,为什么我这个怀王什么也没有,卫硕却备受关注?”
后来又哭道:“我只是想让郦冒致残卫硕,不能胜任太子也便罢了,哪里知道刀剑无眼,卫硕便死了呢?我怎么知道呢?”
再后来,便是忏悔:“父皇,若不是您那么绝情,非要说即便将皇位传给太孙卫曦之也不传给我,我又怎么会杀你呢?我又怎么会给卫曦之下毒呢?都是因为您没有好好看看我,您好好看看我,我也是你的儿子啊!”
这些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听见的宫人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常皇贵妃也不知所措。
可是,再不知所措,也阻止不了皇帝自己要说啊!还见人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