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起眉,很关心的问:“你这到底怎样了?明日可便是你及冠之日,朕还与你皇婶婶商量,便在宫中帮你庆贺庆贺,你看可好?”
“不必了!多谢皇叔,我能不能活过明日还不知道呢?庆贺什么?皇叔还是说说找侄儿何事吧。”
皇帝深深的看一眼卫曦之,又扫视了一眼几个大臣,理理胡子道:“咳!也好。
曦儿,你早已成年,如今你也已经娶了王妃,等再过了明日,你,便实在是个事事该当自己作主的慎王爷了!因此,有些事,朕也不再问你母妃了,直接问你便罢了。
当年的事,想必你也早已知道,你皇祖父山陵崩逝,你父王又……这三位老臣,都是当年你皇祖父写下立你为皇长孙的见证人,但当年,你太过年幼,诏书被奸人盗去,你又……身染顽疾,是你母妃自愿让皇叔父暂居皇位的!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国山河,作为卫氏子孙,皇叔父不得不临危受命!
这些年,皇叔父兢兢业业,一日也不敢懈怠,只盼着你早日康复,早日成年,好把这山河还给你。可你……”
“皇叔父,这些我都知道,我身体实在不舒服,皇叔父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吧。好让侄儿早日回去歇息。”
眼看皇帝要长篇大论,没完没了,卫曦之忽然往榻上又歪了歪,支持不住似的说道。
皇帝的眉紧皱了皱,旋即松开:“看来曦侄儿这身子……实在是不好!皇叔父实在心疼。好,那皇叔父便直说了!按着以前与你母妃商议定的事,过了明日,你若是没有诏书,没有子嗣,皇叔便只好一直帮你代行这皇位下去了!你,可有异议?”
“皇叔本就坐着这皇位,也没什么代行不代行的。难道,我还能说皇叔是代行的么?百姓想必也不知道吧?还是皇叔觉得,该昭告天下,当年,是皇叔……代为皇帝的?”
“咳!曦侄儿这些年,想必对皇叔是心有误会的吧?你母妃虽亲口同意的,想必还是心中不忿吧?可曦侄儿,这三位都是见证!皇叔父劳心劳力,只一心守这卫氏江山啊!”
“好,侄儿知道了,那皇叔父叫侄儿来,就是和侄儿说这些?”
“皇叔想,既然曦侄儿无力担此重任,那,皇叔父便要名正言顺的立下储君之位了,也好慰卫氏列祖列宗!明日你及冠庆贺,朕立下太子,我们便在这宫中贺一贺,你看可好?”
“皇叔,既然皇叔连庆贺之事也安排妥当了,那侄儿可不可以问一问,皇叔欲立何人为储君?”
“……本来明日才知道的事,但曦侄儿身份不同,皇叔父告诉你也无妨。自然是中宫嫡出,朕的第四子,卫氏行之!”
“甚好。那皇叔,侄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皇叔恩准,若是皇叔能恩准了,明日不妨一起昭告了天下,也好一起庆贺庆贺。”
“哦?什么事?你只管说。”
“皇叔父既然觉得我没有子嗣,也将立卫行之为储君,那侄儿想帮先父求一个嗣子,也好承继慎王府香烟,皇叔父你看怎么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叔父听不明白?皇叔父一向仁心宽厚,人人都知道,皇叔父对先父兄弟情深,对我这侄儿更是关心有加,那如今我没有子嗣,皇叔父不妨将卫方勉过继给我父王,这样也好继续承继下慎王这一支的门庭,天下人定然更会觉得皇帝叔父宽厚仁义了的。”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母妃的意思?”
“我母妃自然不会愿意的,她确实希望侄儿早日拿回这皇位。但正因为如此,如今皇叔父要立下储君了,不是也该给她写安慰吗?”
“这……”卫 愣住,抬眼看向卫曦之。
卫曦之安然的对上他强加掩饰,却依旧凌厉的眼神,不咸不淡的道:“皇叔不妨好好想一下,或者,和几位大人们商议商议?这可是安慰皇祖父和先父亡灵的好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