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用!我要布个局,这些年他们欠我和我父王的,也该还了。我不当皇帝,不等于会让卫 当这个皇帝!”
于是,八月金秋,正是天高气爽的好时候,唐七糖和卫曦之同坐了一辆豪华马车,第一次进了皇宫。
所谓家宴,便是以当今皇帝这一辈的家眷家小而已。
可皇帝卫 ,原只有长兄卫硕一家,卫硕为国捐躯,只留下幼子卫曦之和王妃阮氏,卫 当了皇帝,对这唯一的侄子还是很尽心的,这人人都是看见了的。
承继了亲王爵的侄子卫曦之,尽管性情古怪,有病在身,可皇帝叔叔很是宽容,还常常派了御医去看望,甚至送到西南去治病,真真是让人感叹的。
而未亡人阮氏,年轻守寡,不出来走动,这也是有的。
因此,这家宴人数不多,也是很正常的。
卫 坐在宴殿正中,高高在上,心中想着的,都是自己想看见的事。
皇帝的权威无处不在,尽管这是家宴,可他的案几就生生比所有的宴席高出许多,不管他怎么坐,都是俯瞰众人的,这让他满足,也让他欢喜。
这也让他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坐下的人总是渺小一些,逃不开他的手掌,他还是胜利者。可是,这个侄子,他还是觉得看不透的,他对他,总要比对其他人,戒备更强一些。
他成年了,他竟然还娶妻了!蓝舆公主?若是别的女人,自己随便处置了便好,蓝舆……暂时还不能得罪的。
只是,这女子看起来还有几分姿色,若他真是无药可医,这女子肯心甘情愿跟着他?这又是何道理?
而座下的所谓家眷们之间,也实在热络不起来。
宫里这些年没什么喜事,四皇子之后,宫里活下来的,只有几位公主。好些嫔妃怀孕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这样那样便没有了,就连侥幸生下公主来的,生母身份都不高,连来参加这家宴的资格都没有。
而四个皇子,均以成年,却均未有正室,自然也没有女眷够格来参加这家宴,这不得不说是件奇怪的事。
长子性情沉闷,一向来喜欢佛学,卫 和皇后一提起这个事,皇后便说,是大皇子自己不要,这个不能强求;
二皇子便不说了,原先是让他去蓝舆求娶公主的,谁知道变成了这样呢?
三皇子……皇后算是操够了心了,可到底既无好的外家,又是个残疾的,上面两个兄长还尚未婚配,他自己也不提,皇后的意思是,总要长幼有序。
这长幼有序轮到四皇子,皇后的说法便又成了嫡庶要分明,她这一年帮自己儿子真真操碎了心,可儿子就是看不上,性情却日愈古怪,听说还虐杀了好几个侍夜的宫女,皇后怎么问,他也只是说她们伺候的不好,再无其它了。
皇后也没有办法了,儿大不由娘,别的事她能拿捏着,这房里的事,她也没办法了,好在宫中只有四皇子一个皇子,有些事便瞒过去了。
因此,这所谓的家宴,便只有皇后,常贵妃,和新晋慎王妃三个女眷,余下皇帝和卫曦之,再加上四个皇子和两三个成年的公主,看着煞是冷清。
而四个皇子间本就不和睦,和睦的几个相互之间又不敢在这场合多说话,只好安安静静的喝酒吃菜,家宴开的早,酒过三巡,席间便冷落的无人说话了。
皇帝便搁了酒杯,和卫曦之道:“曦儿此番在蓝舆国有此际遇,倒实在是出乎皇叔父的意外,走,去皇叔父的御书房,你与我说说蓝舆的事情吧。”
“皇叔父盛情。只是如今侄儿身体不适,腿也没全好,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卫曦之坐在轮椅上,极随意的冲皇帝拱了拱手道。
皇帝起了心思,又怎么会放过他,便又道:“这无妨,宫里还会少了伺候的人?正好让苏院正再给你诊治诊治,你这腿脚可能再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