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娘娘,公主……”
“行了行了,你还是叫我小七吧,喝茶,慢慢说。”
石绿喝了口茶,这才慢慢的和唐七糖说起了他这几年的经历。
他为了多赚钱,还跑到泰清国去,泰清人手艺好,又有钱,还通海运,他便在泰清开了几家分铺子,又将龙泽的一些特产也拿去卖,再把泰清的东西也倒回来,最后,还用早期唐七糖好玩儿,教过他们一次的扑克牌,认识了一个外番邦的商人,那外番邦的客人喜欢得不得了,便和他合伙做生意,还从外番邦倒腾了物件过来卖,最后在泰清找手艺人刻了扑克牌,拿去外番邦卖,赚了个盘满钵满。
可他心里挂念唐七糖,时时关注着帐,一旦觉得银两满了,便将所有的铺子都盘掉了,凑了百万两银票,算是捧上了家底,来找慎王爷赎小七,结果听说慎王爷去了西南治病,他进不了慎王府,便日日在府外等,等了小一个月了,昨天才看见王爷的仪仗回来了。
他今日便花了些银子,使劲地进了府,求见慎王,希望今日便将小七带出去。
他低着头,慢慢的说着,听不清喜怒,可他说完了,便是轮到唐七糖目瞪口呆了,想不到,石绿竟然这么的……执着!
不可能不感动,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唐七糖有着想抱抱石绿的冲动,可最终,看了看自己满身的银饰,按捺住了那冲动。
她看着石绿身上的布袍子,小声问:“石绿,那你拿出了这些银两,我们利是堂还在吗?”
“在!我就留下了庆京城的第一个利是堂,别的都盘了……小七,你不会怪我吧?你,你,如今……我”
石绿抬眼看了看唐七糖,此时才想起慎王爷的那句话来,兴许,小七并不想出去呢?是啊,如今她是公主,是王妃,又怎么会出去呢?唉……
唐七糖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力的吐出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感动,说道:“石绿,你喜欢行商吗?”
“喜欢?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赚银子赎……罢了。只是在外行走,倒确实长了许多见识,说来,我还要谢过慎王爷,是慎王爷让我认识了一个镖局,靠他们帮着,护着,我才能做下来的。若不然,我这样的,怎么也不行的……”
“慎王爷帮你认识?”
“是慎王爷差了一个人,带我认识的,就是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位大哥。我走了许多地方,都是靠这个镖局帮着的。”
唐七糖想不到还有这些事,心里转一圈,觉得还是回头问卫曦之好了,便道:“哦,那便好。郦复有消息吗?”
石绿显见也担心,直叹气:“唉,这一年,我也好些时日不在龙泽,我走前,带了银两给邢姨娘的,也请承恩公府里的兄弟照应着,可我回来,便听说,邢姨娘没了!
我打听了,说是病了,又一直想着二爷,一直好不了,便……没了。
我娘很伤心,还和我说,她曾想进府去看看的,有相熟的人偷偷说,看不到,是承恩公亲自下的话,不让人看,说是,得罪了四爷……四皇子四爷。
我回来后,托人带过信给二爷的,二爷没有一点消息回来。
我心里惦记着,又差人带了东西去,怕我自己人轻言微军营里不让带进去,便让人说是承恩公府让送的,可那人回来跟我说,二爷一听是承恩公府的东西,便看也没看,让人直接烧了!我本想着,若是将你赎……,我便去北边走一趟,看看他……”
唐七糖心里很不好受起来,两年,真是足够让物是人非的了,只是想不到,物是人非到了这样。
看着石绿低头述说的样子,唐七糖也沉默许久才说:“对,你去看看他吧,兴许,他看见你,便高兴了。石绿,利是堂,当年是咱们三个人的,如今这一百万两的银子,便是我们三个的,我重新做一份契约。这些你,你辛苦了,你该拿最多的份。”
“不,不,小七!我从来没想过!我本来就是个奴!是你,当年给了我一个机会!还教了我许多东西,我受用不尽。这些年,我在外闯荡,也多亏了慎王爷带我认识的那个镖局,才能赚下这些的,刚开始我还想不明白,慎王爷是不是想拿你换银子想疯了,我才使劲儿的用他的镖局用他的人,如今想来,慎王爷定然是早有安排的。你,能过得好,便是最好了,我什么都不要。小七,他对你,好吗?”
“好,很好,石绿,我很好。所以,我希望你也很好,郦复也能很好。利是堂,我们继续开着吧,我会让慎王爷继续护着你,你只管好好的行商去吧!改日,我写封信给你,你也可以去蓝舆,想怎么赚便怎么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