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之一张脸晃着浅淡的笑意,看得黑蛟也不禁高兴了几分,忙吩咐了人,随同卫曦之打道回府。
而唐七糖,心情愉快的玩了半天,午膳还吃了一大碗饭,半下午还站在廊下,指挥着人,把那些红灯笼一会挂这,一会挂那的忙活了一阵,刚回到房间,她笑着吩咐月儿:“打水来,我洗一洗!等会儿咱们玩牌,玩扑克牌!”
“哎!”月儿也高兴的,脆生生的应着赶紧去打水。
可等她再进来房间,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吓得,将刚打的一盆水都倾覆在地上,铜盆掉在厚厚的地衣上,倒并没有太大声响,那盆水,却迅速的蔓延了开去,一发不可收拾,正如此刻唐七糖头部的疼痛!
是的,这怪毛病回来了!
还就是昨日唐七糖出发去小湖走走的同样时辰,但痛感,却比之前更甚。
唐七糖抱着头,在榻上翻滚,面色惨白,嘴唇发灰,喉咙里却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在最初那痛感袭来,将她打倒以后,猛然领悟到,自己所在的这榻方向不对。
她挣扎着,几乎是像虫子蠕动着似的,努力让自己换着朝西南方向,那个能让自己舒服的方向,脑子的疼痛才慢慢的,像抽丝似的缓解下来。
但那痛还是如潮水余波似的,轻轻地拍着她的头脑,让她眩晕痛苦得不能动弹。
月儿手忙脚乱的跨过浸染了水的地衣,也吓得脸发白的扑到榻上,半抱起唐七糖急唤:“姑娘!这是怎么了?姑娘,奴婢去请王爷,奴婢……”
此次的疼痛,来势之凶猛,已经超过了以往几次,唐七糖被折腾得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努力冲月儿抬了抬手,示意着不需要。
不知道为什么,唐七糖内心里面,就是不原意卫曦之看见她这个样子。
她也不想看见,卫曦之看着她生病的那种眼神,那种害怕失去,那种好像很爱很爱她的眼神……
那眼神让人心动,那眼神让人想服输,那眼神让人想停留,那眼神粘上她的心……它挥不去!
比起这莫名的病痛,唐七糖更害怕的是,那一刻,对上他那眼神时,自己那颗摇摆的心!
月儿很无措,唐姑娘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王爷知道呢?那自己还活不活了?可她不肯,自己又不能离开!
月儿小心翼翼的伸手到唐七糖头上探了探,问道:“姑娘,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脸色白得吓人,即便姑娘不想见王爷,但总要请个大夫吧?姑娘,可怎么好?奴婢害怕啊!”
唐七糖惨白的脸,此时看起来又小又可怜,她微微睁了睁眼,看了看月儿,却又吃力的闭上了,嘴角却紧抿着不肯松口。
月儿进退两难,只好拉着她手,焦急地看着她。
好一阵,那疼痛慢慢的消退了,唐七糖才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话来:“你不要去。也不许说。不是说东方无忌不在吗?卫曦之又不是大夫!”
“可姑娘,王爷他,他,他着急啊!”月儿不明白,王爷对姑娘这么好,为什么这唐姑娘好像不喜欢王爷似的,都生病了,不是正好让王爷来疼着吗?
这怪病一旦不痛了,唐七糖的力气,便又慢慢回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慢慢让自己坐起来,抚了抚额头,冲地下努努嘴:“你先把地下收拾了吧!我又好了!不是没事了吗?”
月儿看着她慢慢有些转红的脸色,疑惑又担心,但到底不敢多说,转头看着地下的一片狼藉,只好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