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好想你。”唐七糖喃喃了一句,心里涌过无助和感伤。原本最近过这日子,也不觉得什么不舒服了,可人一旦生了病,却无端端软弱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几不可闻的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这几日倒没见那个妖孽来打扰自己,要是他来,自己也不想他知道自己有这么奇怪的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示弱于他。
可是……为什么自己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呢?
她站起来,往前走几步,直走到门口。
屋角的月儿赶紧掀起门帘,正要说什么,唐七糖冲她摆摆手,月儿明了的曲了曲膝,不再出声,任唐七糖一个人出了门。
已是春意浓浓,风吹到脸上都暖暖的,院子里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草,也没有花,却多了很多各色灯笼,在春风里摇摆。
灯笼上或题了字,或画了花,那字一看便是卫曦之的手笔,很有风骨,若是师父见了,定然会赞叹的。这些别致的灯笼就这样一个个错落有致的挂着,倒也装点得庭院很是好看,也不知道卫曦之又搞什么花样。
唐七糖看灯笼也不能转头,略看几眼,便走了,一直尽力朝着西南面走,即便需要转弯,她也尽力让自己的头转向那一侧。
然而,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室外空气新鲜,唐七糖越走,便觉得似乎精神越好一点,她便这么慢慢走着,直走到当日落水差点溺毙的那处人工湖,才停下来。
湖边垂柳依依,挂到湖水中,风一吹,荡起一圈圈涟漪。
微腥的水气迎面扑来,反而使人精神一振。
唐七糖倒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她在湖边凉亭坐下,忽然自嘲的低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看来我是闷在屋里太久了!”
她探手摸了摸脑后的凸起,那里软软了,此时并没有痛感。
她试探着让自己微微转身,一点一点的转身,她惊讶的、不可置信的发现,那处凸起并没有再疼了!
搞什么?!
这神经病的毛病?
这是神经痛吗?怎么现在又不痛了?
唐七糖纠结着又试了几次,发现竟然真的不痛了!
“这……不痛了?!真的不痛了?!”唐七糖自语着,心里说不出的疑惑和苦恼,这到底算什么事啊?难道出来走走,病就好了?还是等一下还会再来?
唐七糖在原地转了几圈,有些害怕病情反复,赶紧站起来往回走,心想着:要是等会突然又痛了,难道自己还要倒着回去?
她匆忙的背影孤单的回转,走过不久,不远处的郁郁花木后面,才显现出卫曦之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微抬着头,目送唐七糖,走前几步,却最终停了下来,轻声问:“还没找到人?”
一棵树旁又闪出黑蛟,明了的答话:“没有。毫无踪迹。”
“他这人!总是这样!庆京……信得过的大夫……唉!让鹰木旗悬赏找民间名医!不管多少银两,快些帮我找来!”卫曦之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前面已经几乎看不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