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我,好像做了个梦,我不知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有些着凉了……”
卫行之支吾着,眼神躲闪着,不知所云。
不管郦皇后怎么问,卫行之都颠来倒去这么几句话。
郦皇后气得不行,狠狠处置了几个伺候的宫人,尤其是贴身服侍的两个,直接便杖毙了,贵为皇子,却被冻得生病了,说出去不嫌丢人么?!一帮贱奴,怎么照顾的主子?!
直到郦皇后在卫行之寝殿里磨了两个时辰,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回去了。半路上,便吩咐自己的贴身宫女:“去承恩公府传个信,明日一早,让郦小公爷来见本宫。”
而卫行之等皇后一走,却迫不及待的让宫女关门下账,自己躲在帐子里,解开衣服,一遍一遍的涂上宫里最好的祛斑药膏。可是,心中的疑惑和恨意,却怎么也抹不去,祛不掉啊。
到底是谁?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算计我?
为什么我记不起来?
那日宫宴后自己醒来,却是在一处偏殿里。漆黑夜色里,身上痛楚不堪,还冷得要命,最难受的是满嘴苦涩,臭浊不堪,将将醒来,便忍受不住地呕吐起来,直吐得天昏地暗,也没见一个人进来伺候!
自己只好硬撑着走到门口,叫了好久,才出来一个宫人,只是那宫人见了自己如见了鬼一般!
后来,宫人们才将自己抬回寝殿,伺候沐浴梳洗。
痛啊!一入水,胸口刺痛如行针!自己发热头晕间,也觉得无法忍受的痛楚。伺候的宫人惊吓着下跪,自己才看见胸口的字:吾乃采花贼……!
不!这……谁?!谁干的?!
可是,我只记得和郡王叔说话,后面的事一点也记不起了。宫人说,他们按照吩咐,去熙庆殿后面的小厢房里抬一个人回来,并不知道抬回来的是我!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好像……那个小丫头,也是晕倒的,那个小丫头呢,去了哪里?好像这事没有人知道,好像只有郡王叔知道!难道是郡王叔?不会!他不敢!
那是谁?难道是卫曦之?这……也不可能,这是在宫里,他一个深居简出的疯子!
到底是谁?!呕……啊!好臭!为什么自己的嘴里会这么臭!这到底谁干的!
可不管怎样,这般不堪的事如何能让人知道?即便自己的母后也不能知道,不能!
卫行之又吐又痛,脑子倒还算清醒,挣扎着让宫人继续伺候着洗漱了,换了干净衣裳,躺到了自己华贵舒适的大床,却转瞬间,便命人杖闭了那看见他胸口大字的宫人,招了自己的影卫进来吩咐:“去!到慎王府好好盯着!事无巨细都要报来!”
可等他再躺下去,便是无边无际的噩梦,腥臭苦涩的味觉,折腾了一日一夜。
两天下来,太医院苏院正给四皇子诊了数次,却无法诊出四皇子这样呕吐不止的,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只风寒发热一项是明确的。
面对四皇子那多问一声就气怒的脸,苏院正战战兢兢的,只好先开了上好的疏散之药,小心翼翼的亲自煎了,奉上四皇子手中。
结果,四皇子闻到药味,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阵呕吐,药打翻了不说,人更加虚弱了。
苏院正恨不得自己就此死了,唉!太医院太不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