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妃又紧张起来,抓了卫曦之的手说:“这又是什么事?曦儿可觉得哪里不舒服?这可怎么好?”
卫曦之自己抚了抚脸,干咳一声,才说道:“咳咳!娘,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渴。”
阮太妃还是不放心,但清明赶紧倒了茶来,想要扶住他喝,卫曦之却自己坐高一些,慢慢把水喝了,慢慢将心思压下,脸色也正常一些,说道:“娘,我真的没事,这次竟然只睡了半日?真是难得!想来是好事。”
“可你吐血呢!那又是怎么回事?娘心里实在不安啊。”阮氏眉头继续深锁。
“呃……娘,我,并没有吐血,是我……不小心伤了舌头,真的没事。您不要担心。”
卫曦之有些支吾的回答着,浓密的睫毛笼着他魅惑的眼睛,看不清情绪,脸上却慢慢爬上了些微血色。
他的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情绪,他只觉得,似乎自己这些年来,所有有记忆的尴尬之事,都和那个糖儿有关,不管那个咬人的聋女是不是糖儿,终究,她们长得一样,连能让他这般神智不清醒,也是一样。
阮太妃盯着儿子,将信将疑:“伤了舌头?有……这样的事?真的?舌头怎么会受伤?”
这问题,一旁的仆妇清明也满眼疑惑,连床侧的黑蛟都眨巴眨巴起了小眼睛,似乎在说:同问!加一!
卫曦之却许久不说话,好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唇,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忽然抬头向床另一侧说:“黑蛟,你亲自去!去守着承恩公府勤学轩的那个聋女,就上回分面吃的那个!不管有什么事,都回来报我。即刻便去!”
“啊?主子,这,这个……”黑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自己一个影卫头儿,去守那个上次吃面时见过一次的聋哑丫头?什么意思?
“别这啊那的,快点去!不许有丝毫懈怠!兴许她能解我的毒!”卫曦之心底,还是愿意相信,她就是糖儿!可怎么解释她的聋呢?所以他最终决定,先偷偷再去探一探,若她真是易容,以黑蛟的功夫,总能打探到些什么的。
黑蛟不敢多说,赶紧领命而去,承恩公府啊,也是要很谨慎小心的,四皇子常来常往,宫中派护的侍卫都挺厉害的呢。
黑蛟一走,阮太妃却耐不住了,激动的拉着卫曦之的手说道:“曦儿,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那个什么聋女竟然比东方师傅还本事,能解你的毒?真的?”
“唔……只是有可能,娘先不要着急。这次我毒发昏倒,竟然只睡了大半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我想,这可能与她有关。东方师父临走前曾提到过,这世间有一种女子……可以解毒。”
卫曦之一边回答着母亲,一边却无法控制的想到自己抱着那丫头的情景。
尽管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细细的回想那种特殊感觉的来去细节,好让自己更明白一些,到底那丫头对他的身体影响有多大,可一想到与那丫头那般亲近,他还是一阵心神恍惚。
似乎,在荒宅子子里,糖儿也是这样的!可她一定不是聋的啊!
卫曦之越想,心里越反反复复的怀疑,那丫头到底是不是糖儿了!
可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必须得把人弄来。若她就是糖儿,自然最好,若她不是糖儿,她们长得那般相像,必然是有关联的,自己把她弄来了,说不定糖儿也出来了。
可她若不是糖儿,那自己该怎么对她呢?似乎真的不能靠近她呢!当时,自己就是离她那么近,就觉得心里很不一样的……
阮太妃见卫曦之说着说着,又深思恍惚了起来,可当娘的心思急啊,她轻拍了拍他手,着急的问:“曦儿,你不是说笑的吧?人,可以解毒?你这是指她们有这本事,还是……你,你不会是说,要当药……吃了她们?!”
阮太妃自己说着,都不禁惊讶的轻捂住了嘴,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难道为了解这该死的、歹意非常的毒,真的要让儿子去吃人?
不要怪她这么想,实在是以往他们母子过的日子太多无奈怪事啊!
而卫曦之,此时心中,却又正在怀念着唐七糖口中的好滋味,那将她紧拥在怀里的感觉,那恨不得拆吃入腹的欲罢不能,每一样,都让他神思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