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赌场?!小七!你,你真敢想!这庆京城的赌场,哪家背后不是有着人撑腰的?那得多大本钱呀?”
“本钱可以挣啊!”
唐七糖这几日住在勤学轩,除了昨日出去逛了一日,其余几天都是陪着郦复掷骰子,学赌技,虽说比和方婆子住杂院的时候舒服了许多,但成日在一个院子里,很快便有些无聊了,要是能撺掇着郦复搞些什么事做做,自己也能常常出去了,若不然这么下去,脚痒手痒的,日子可怎么过!
郦复听着唐七糖轻飘飘的话语,看着她歪在榻上随意的样子,不禁也吐槽起来:“怎么挣?靠我月例银子?还是咱们把这院里的东西偷偷卖了?”
唐七糖斜睨他一眼,想到这承恩公府的堂皇,忽然连心也痒起来,要是自己在这异世也搞个这样的宅子,那也很不错啊!
她眼睛转着想了想,说道:“我自有办法,单看你信不信我!郦复,你到底想在这个府里当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个得想清楚!等你想清楚了,我们才来说这些个事!”
“别呀,小七,我还想什么呀,我当然信你!我不和你说了吗?我是庶子,我既不能承爵,又不能当家,稍微出息些人家心里还看不过!巴不得我日日里做些什么说不得的事才好呢!可是……我,我也想自在些的,我姨娘说得对,万一日后我大哥当了家,早晚得赶我出去的,到那时,谁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若我真能挣钱,自然也想的!”
“哦,你为什么就信我了?”
“呃……我也不知道啊!我,我心里就觉得你比我聪明!从你玩那一手起,我就觉得你比我聪明!小七,你说,咱们怎么挣本钱?”
“别急!我前几日就开始画的那些东西,你都帮我收好了吗?”
“就那鬼画符似的?收着呢!”
“呸!你才鬼画符!那叫麻将牌!别胡说了!赶紧的给我拿过来,我先教你玩点新花样,你就知道我们怎么挣钱了。”
就这样,唐七糖只花了半天时间,便让郦复完全着迷在麻将牌的变化中了。
郦复饭也没有心思吃,连请安的规矩都忘了,草草吃了几口晚膳,又缠着唐七糖继续陪他玩牌,直到唐七糖困得不行,不再理他,自顾自回房去睡了,郦复还一个人在玩呢。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唐七糖便和郦复日日呆在房里,不是掷骰子,就是演练麻将牌。
为着不让人知道唐七糖的装聋,也为了不让人知道郦复如今在做的事,石绿便日日守着门,不让任何人靠近,可每日等唐七糖一回自己的房间,郦复又拉着石绿对练,两人着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丰景堂里,吴妈妈恭谨小心的坐在小脚踏上,半边圆屁股实在很不舒服,可她正讲得起劲,便时不时地扭动几下:
“……日日在一处!不让人进!看来真迷上了!这几日连逸致苑都顾不上去。那丫头每日到二更天才回房去睡,还每日要水沐浴呢,显见是那什么了的!照这样下去,早晚得弄大肚子!呵呵,夫人,您看……”
吴妈妈抬着头,期待的看着高坐榻上的承恩公夫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这位尊贵夫人的眼睛愈发的狭长阴沉,嘴唇愈发的薄冷无情,吴妈妈不禁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只听承恩公夫人金氏有些尖脆的声音在耳畔传来:“嗯!挺好!就是这样!我这做嫡母的还能怎样呢?既然人家喜欢,自然是要他喜欢个透的!你办的不错!梅妈妈看赏!先下去吧!”
“哎哎!多谢夫人赏赐!多谢夫人!老奴告退!”
吴妈妈高兴的在梅妈妈手中接了赏赐的一锭大银锭,忙不迭的揣在怀里,行礼退下了。
梅妈妈这才走到榻前,一边拿了旁边的美人锤给承恩公夫人锤着腿,一边笑得见牙不见眼:“照这么着,再有个一个月便可以放出风声了!到时候天也冷了,不用说别的,只要让那个跪几日祠堂……呵呵……”
“哼!可惜那丫头实在小了些,若是能……对了!上回我嫂子不是说,宫里头有让人成人的大补药材吗?唔……你拿了我的帖子,回安远侯府一趟,让我嫂子去找找太医院,弄个方子回来!唉!我这嫡母可真是尽心了的!哼!”
梅妈妈笑得直点头:“哎!老奴等会就去!夫人真真是仁厚,那起子不知羞的懂什么,只知道行那些事,还是夫人体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