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衷走在前面,后面的老宦官努力赶了几步,仍然没赶上他的步伐。
老宦官不再往前走了,身后的人问:“常侍大人,皇上他怎么了?”
被人唤做“常侍”的老宦官看着那个十分萧索的背影,只是平静说:“跟远一点,皇上心情不好。”
他为皇后娘娘伤心了。
大雪下了一夜,那个积满雪的树桠已经折断,有一截埋在了大雪里面,人走在雪地里面,每走一步都会踩下深深的脚印痕迹。
清晨有几只麻雀在天空飞了一阵,落在了宫殿的一角上,凤衷身穿素衣独自去了地牢。
牢中四季昏暗潮湿,一夜大雪过后,更是阴寒至极。
傅戈坐在牢狱一角,即使凤衷到来,也未曾站起来。
凤衷低头远远看着她,声音凉薄:“一夜的时间,你应该想清楚了。”
凤衷宽袖中的手用力握着,明明心中知道那个结局,可是他还是怀着一种其他的期待,期待她能够像他希望的那样,做出更好的决定。
傅戈未言,凤衷又说:“等到纷争平定,荀氏我自会厚葬。”
傅戈终于抬起头,她看着凤衷,眼中明灭不定,嘴角勾起笑,问:“凤衷,在你眼中,是不是没有什么比得过你的江山权利?”
凤衷双手握紧,凤眸看向傅戈,眼中寒光四射,“我若说有呢?”
傅戈又笑,一夜寒冷,她身子早已僵硬无比,站不起来了,她抬着头,直视凤衷的眼睛,强撑着意志,说:“我看没有,皇上在乎的,只有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