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他怎么可能开窍入道。
世人皆知,对于人族,十二窍乃是天地悬殊、仙凡之别的台阶,只有到达台阶之上才有可能跨入另一个世界,而台阶之下为凡尘,天生十二窍及以下者一生都无法入道,更不要说是‘一窍不通’!
如果赵牧灵‘一窍不通’是假的,倒反而是合情合理,因为凡人皆通九窍,世间怎么可能会有‘一窍不通’的人存在,闻所未闻!
所以一群少年少女思绪飞扬之下都在怀疑,是不是大师兄陈言礼他们被赵牧灵这个魔主之徒给骗了,是不是出门一趟被魔主千道梅给引入魔道了,或许赵牧灵根本就不是鲍参军所言的那个样子。
所以一群少年少女在听到赵牧灵的心声言语之后,都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形了,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劲头都用之不尽。
而这一次木花衣正好也问到了陈言礼的不解之处,在陈言礼的感知之中,赵牧灵确实是‘一窍不通’,而现在他确实已经入道,还有那条小鲤鱼,好像把赵牧灵的身体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
陈言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摇头,一群少年少女只能又把目光投向和陈言礼并排而站的鲍参军。
门口一群少年少女的最后面,宋安宁和童言言两个人不愿去和其他人一起挤,此时两个少女也望着前方。
只不过宋安宁望着前面并不是想要知道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单纯地看着鲍参军一人,始终如一,这也惹得童言言一直对宋安宁冷言无语。不过此时,童言言也随宋安宁看着鲍参军。
鲍参军知道,之所以一群同龄人会这么在意赵牧灵的情况,正是因为那天自己在门口慷慨所言,那天情急,没有顾及到众人的心情,让大家多少伤了自尊,让大家觉得自己承了魔主之徒赵牧灵的庇佑,甚至觉得自愧不如!
因果轮回,如今自己造下的孽终于又只能自己来收拾!
鲍参军转头看着陈言礼,可是陈言礼只是看着自己怀中的两个青衣小姑娘,似乎是故意避之不见,没有办法,于是只能如实说道:
“赵兄…他…
“他…以前确实是‘一窍不通’,
“而…现在…他也确实已经入道…?”
鲍参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甚至自己都不信,一群少年少女也白眼以对,然后就听到人群后面的宋安宁突然说道:
“魔主千道梅,魔道第一人!
“邪魔歪道,不择手段!
“既然他收了赵牧灵为徒,为赵牧灵开窍又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你们怀疑他在骗你们?”
宋安宁一直静静无言,但见众人不信鲍参军所言,纷纷白眼,立马出声为鲍参军维护。
一群少年少女‘咦’声大起,纷纷起哄,童言言嘴角一扬、眉眼一低,自觉地离开了宋安宁身边,心中闷闷道:
“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为男人说话帮腔,
“也不害臊!”
而经过这一闹腾,门口的气氛松弛融融了许多,一群少年少女吧唧吧唧地开始对手中的糖果串儿下嘴,两个青衣小姑娘早就已经糊了自己满脸糖水,眼角嘴边斜在一起,笑个不停,空气中一股酸甜的味道让人闻之愉悦!
然后众人听见另外一道心声响起在耳边心畔,言道:
“他的糖果串儿你们还有吗?”
一群少年少女纷纷回首,发现是那个似鬼不似人的哑女在身后,都微微一凝,不过幸好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渐渐习惯,都将神色掩饰地极好,很快就恢复成了一副自然的样子。
陈言礼早就已经看到哑女简行起身行来,已经准备了一个荷叶包裹让身前的独眼少女木花衣送了过去。
“抱歉!
“简行姑娘,是我疏忽了!
“竟然遗漏了你们!”
陈言礼依旧守在门口,与哑女简行遥遥歉言一笑。
木花衣走过人群中,一手握住了少年姜麟儿满是鳞甲的手臂,不顾其挣扎,将姜麟儿一路拖到了哑女身前。
“那天,是我们两个先冒犯了你,
“是我们对不住你!”
木花衣接到荷叶包裹时看到陈言礼的眼神已经心领神会,于是趁着将荷叶包裹交给哑女之机想要释清初次和哑女见面时的误会,冰释前嫌。
哑女已经把荷叶包裹接到手中,没想到居然是一整包,心中喜意升起,却看见面前的少年姜麟儿一直呆杵着不动,于是心声直言道:
“没事,我不介意!
“反而是因为我自己这一副样子先吓到了你们!
“那天我并没有太用力,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那一拳会……”
“没想到什么?
“难道你想说是你赢了我?
“我太弱了?
“那天是我让着你,
“不然你以为你能一拳把我…把我打到山下去?”
木花衣见哑女将荷叶包裹接了过去,顿时心中一松,以为彼此之间的误会就此成为过往,却没想到姜麟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又揭开旧疤!
姜麟儿不是不知道那天是自己不对在先,毕竟自己身为青羊山东道主,居然因为一时意气对客人出手。
所以哪怕这个面目狰狞的哑女那实实在在的一拳把自己打飞到山下,哪怕自己落地之后在山下躺了半天都没缓过气来、浑身痛得像散架一般,也打算就此忍过这一口气,不作计较。
可是姜麟儿听见哑女居然说‘那天没有太用力’,一时间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笑话自己,于是再也忍不了!
“打一架…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