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定睛看了她一阵,觉得她不太对劲,可还是听话,回去了。这一回,他破天荒地没有刨根问底。
邢愫看他身影不见了,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箱子,看到是一只花瓶,她就有点烦了。不知道这是林孽拿来干什么用的,要是贵也就算了,要是独一无二,她拿什么赔?
她一块一块地把碎片拿出来,突然想到她家有胶水,之前粘过玻璃,那是不是也能粘瓷器?
想着,她翻箱倒柜地找了出来,盘腿坐在那堆碎片前,开始拼图。
她不知道,林孽一直在墙后边看着她。
林孽还以为多大事儿,原来是把他花瓶打碎了,可她邢愫平时那么横,会因为一个花瓶就慌成这样吗?他当下没想通,也没在意,等他把题刷完,猛地明白过来。
他出来看她,发现她还在粘,就坐在地上,背影在偌大的客厅显得格外孤独。
这一刻,林孽觉得邢愫再强大,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柔软的,也会因为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而紧张,并小心翼翼地修补。
不过他又觉得有点矛盾,邢愫至于这么紧张吗?对于这件事,明明毫无愧疚感地甩钱更适合她。
她柔软的地方好像不太对。
想着,他走下楼,走到她身后,站住。
邢愫粘得认真,都没注意到他,直到他说话:“你在干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粘好的部分全散架了,她烦透了,可她觉得理亏,沉默了半分钟,跟他坦白了:“我把你花瓶弄碎了。”
林孽看见了:“嗯。”
邢愫后面一句话声音很小:“我不是故意的。”
林孽听到她这话,比那个彩票中了几百万都高兴,就跟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瞬间知道她为什么紧张了。她不是因为打碎了别人的东西,她愧疚,是因为她打碎了他林孽的东西,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