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孽不怕啊,他从小打架,身上全是疤,他怕他们跟他玩儿狠的吗?他不怕,只是身后有邢愫,他不能打,就趁机把她甩出了包围圈。
邢愫要是能跑,他一个人也满没有问题,大不了就挨顿打,又不是没挨过。
开始林孽还能行,轻轻松松摁几个人在地上捶,但也就两轮,十来个人抗两轮是他的天花板了。
在体力耗尽之前,林孽嘬了嘬口腔侧壁,把被牙磕的血嘬出来,吐掉,准备跑了,可这帮人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很有经验,跑了邢愫,就把他围的严严实实。
最后还是邢愫开车撞过来,他们下意识躲开,林孽抓住机会,上了车,算得救。
邢愫一脚油门,把车开进辅路,辅路拐入主路,导航最近医院。
林孽把她手机抢走,关了导航软件,扔到扶手箱上,然后放平副驾驶,闭上眼。
邢愫也没打扰他,但他嘴角的血和脸上的淤青太刺眼了,尤其每开过一个路灯,暖黄色的灯投在他脸上,见鬼一样总能反光反到她眼里,就一手扶方向盘,一只手抽张湿纸巾,给他擦了擦。
擦到第二下时,被他攥住了手。
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车拐进学院路,林孽开口:“后悔了吗?”
邢愫说:“后悔了。”
林孽睁开眼,有点不可一世:“叫爷爷。”
邢愫想笑,却没笑,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俯身吻上他的嘴唇……她有点失控,也有点兴奋,她说不上来,但她很清楚她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