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半夜睁开眼看看怀中的人有没有冷颤,乱动,狂躁……,发狂时在手臂上烙下的印子都历历在目。
就像现在,林岳抬起手臂,像再次将背着自己的人揽过来,最终想了想,不想惊扰到对方,只好作罢。
然而,另一侧安静入睡的某人一个翻滚,正好翻进林岳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臂下,落入满怀,林岳也没推辞,从善如流的将长臂搭在对方的腰部,完全忘了之前升起过不想打扰对方的想法,并将下巴放在对方的颈窝蹭了蹭,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仿佛顺应林岳,钻入怀中的何亦歌拱了拱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一举动,让林岳心间似被软物轻轻一击,他垂眸仔细观察对方的面容,并无异样。
这熟悉无比的相拥姿势,此时此刻叫人格外的惦念。
曾经无数个城夜晚都在重复。
林岳勾着唇,闭起眼,拥着何亦歌,在对方颈侧印下一吻,浅浅淡淡,而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亦歌吃过饭便去了学校,到学校后和谭叶打了个电话,让她放心。
而林岳则照旧陪老爷子下棋喝茶。
上午上完课,何亦歌再次来到萧轻云工作的地方。
他远远的坐在花园的木椅上,看着萧轻云穿着白大褂推着一位病人在树下纳凉谈心,虽说一举一动和脑海中的人风格迥异但无碍相似的容貌,从昨夜他看到似极霍青澜的男人与他交好时,何亦歌便认定对方与自己的哥哥定有几分联系,虽然对方不认识自己让他心中不解以及不甘,甚至难受,但他无法用一晚上就将所有事情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他想,就这样看看他也好。
这样的生活,如果是哥哥,也一定很开心自在吧?
这样干净的人生。
思及此,心中某处忽然有些松动,何亦歌双手放在膝盖处远远的看着萧轻云,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露出有些傻气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