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伦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头微微侧过去看何亦歌关上厕所隔间的门,变幻莫测的双眸,似漩涡,让人泥足深陷。
将针剂内的液体全部注射进静脉内,何亦歌靠着隔板闭起眼,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然后单手折断,将折了的一次性针管丢进马桶冲刷下去。
背上背包,打开门,何亦歌皱起被汗侵染湿润的眉看过去,这才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看见,放心。”顾德伦语气随性,眼眸本就如碧波般迷人,这轻松一笑便如湖面上荡漾出的纹络,一圈圈荡入心中深处。
叫人放下戒心。
难怪身子异乎寻常的单薄,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样子,竟然有种可惜的感觉。
何亦歌听到这话也只是放平眉毛,净手,径自错过挡住出口的他,向外走。
顾德伦在何亦歌擦身欲过那一瞬间,忽然执起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快速抹起他的衣袖,臂弯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墨绿色的眸子霎时暗下几许。
竟然是真的。
顾德伦看过后,松开,表示无害的举着手,笑眯眯的望着何亦歌,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刚刚你扑过来的时候,咯的我胸口疼。”
何亦歌抽回手,并不紧张自己手臂上的斑驳被人窥到。
何亦歌记得他,昨晚和自己一起登台奏乐的人,那个大物件看着黑乎乎的像铁箱子的东西被他侍弄出的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