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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更是云诡波密,寿王已死,李家一倒,各个世家、皇族重新结党,清流、谏臣轮番登场,用各种礼制、伦理结成一张看不见的网,把他困在其中;朝政千头万绪,万万比不得从前在北地时的简令轻政,他手上虽然有兵权,可治理国家到底也还是要靠这些文臣,总不拿那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干活吧。

李家和寿王的爪牙若是不趁此机会一网打尽,只怕是后患无穷。

可是这些事情,他不能也不愿和萧翊川说。

萧翊川在娘胎时就被人下毒,一生下来心脉缺失,差点就没了命,从此便一直小病不断,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缠绵病榻,五岁那年,有人想要毒害萧翊时,却让萧翊川误食了毒药,虽然救回了一条命,原本眼看着见好的心疾却从此之后再也不治。

萧翊川的性情像他母亲,秉性良善,随遇而安,因为身体的缘故,喜文厌武,母亲死后,兄弟俩被迫到了北地,他也一直以为是晋武帝存心要磨练萧翊时,有阵子还对父皇和长兄心存感激。

萧翊时觉得这样很好,最起码,萧翊川过得很快活,这就是他希望的,他的双手已经染满血腥,他不愿萧翊川也像他一样,从前不愿,将来更不愿。

只是被萧翊川这样指责,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难过,心绪纷乱了起来。

出了房门,他信步朝外走去,萧锴和马德面面相觑,刚才的争吵声不大,但这两人都是萧翊时的心腹,自然知道安王在萧翊时心中的地位,两兄弟这样红脸几乎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陛下是去哪里?”马德小心翼翼地道。

“你的那个小友在东合室?”萧翊时随口问道。

马德有些纳闷,以萧翊时天子之尊,怎么会留意些许小事?

“是,他的手脚还算利索,做事也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