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离开前,让他藏在厨房的空米缸里,笑着跟他说:"硕儿乖,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姐姐很快就来找你,千万不要出来。"
他很听话,姐姐说让他呆着,他就真的呆着。
这些年,他每每回想起外面那些嘶喊声,混乱声,想起自己躲在米缸里瑟瑟发抖的懦弱,想起家族里的人把他从米缸里揪出来,张牙舞爪的拷问他姐姐去了哪里的时候,他都后悔,没有拉住姐姐的手。
那些和蔼的脸,在那一晚全都狰狞扭曲,他们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你不是和她走得最近么?!她去哪儿了,你会不知道?!"
"说!你今天必须说!她往哪儿逃了!去哪儿了!"
"咱们把他吊起来!狠狠打!其他人接着去追!她那么疼他,指不定还没跑远,躲在哪儿呢!给他剩口气儿便是了!"
没人看他,没人在意他说什么。
那晚赫家满地的血里,也有他的。
父亲母亲恨铁不成钢,让他说,说出来就好了。
可他要说什么呢?他究竟应该知道些什么呢?没人告诉他,每个人都觉得,他就是应该知道,他就是应该什么都知道。
所以现在的他,什么都知道,独独不知道,那一晚的姐姐,究竟去了哪里。
巴鲁说,慕容妤的身份还有待查明,但赫连硕早就在那晚喝下她血的时候,认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