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眼中模糊,似乎那高高的石柱前,真的站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一般。
无数个瞬间,他很想抓住梦中那人的笑脸,问他,质问他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她挡住那把刀。
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活着。
真的很自私啊。
自己做了英雄,倒在了血泊里。
却要她这一辈子都良心难安,愧疚痛苦。要她拿这一生来赔偿救赎。
"我好累啊。"
叹息,汹涌的叹息,江玄子拽紧胸口的衣服,隔着布料,指甲依旧将掌心刺得钝痛:"哥,我好累啊,你在哪儿?帮帮我。。救救我。。。求你。"
没有回应。
空荡荡的四周,只有风,只有她自己。
"我原本已经想好了。"
哽咽,喉咙像是被锁紧一般,江玄子弯下腰,抱住自己酸涩发麻的膝盖,把头紧紧的抵住滚烫的石面。感受后背伤口的撕裂,好像只有这样,心里面钻心蚀骨的疼,才能稍微得到一些缓解:"我早就想好了,要一生孤苦的活着,我不会以江玄女的身份嫁人,也不会以江玄子的身份娶妻,当年我和你说过的,相夫教子、和他携手到老的美梦,我也早就不做了,因为这是我欠你的,江玄子,我欠你的,我这条命,我这个人,都是欠你的,我什么都不要,都还给你,你在天上看着我,为什么。。。不能帮帮我?"
只要找到余长宁,只要有药胎蛊童,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她刚找到希望,她刚下定决心,要去接近赫连硕,得到他的秘密。
结果呢?
一转眼,便成为了旁人的牺牲品。垫脚石,反而是自己的秘密,丢失了。
很可笑,她就是这么一个可笑又可悲的人,身为女子,她自认才情出众,前十三年,过的是众星捧月,明珠一般璀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