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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小声点,元嘉郡主回来之后就头疼得厉害,脸色极白。听说是怕冷,骨子寒,受不得半点风的。今个雨大,郡主回来晚了,吹着冷风了!”

“听说是一直在宫门口等大人,所以才见着风了!”

……

天边闷雷翻滚,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牡丹院里却灯火通明,人影幢幢,赵泠静静卧在绀青色的锦被里,脸色煞白,唇瓣干裂。

隽娘赶紧拉下床帘,又隔着一道屏风,让大夫探脉,说是受了风寒,身子又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写了张安神的药方,便随着小厮去账房取银子了。

丫鬟们各个神色紧张,生怕元嘉郡主出了什么事情,在雨中进进出出,一直闹到了很晚。

这一夜谢明仪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自己现在手段太过低劣,即便痛恨赵崇简,想要报复,也不可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

何况沈非离还说,元嘉郡主似乎并不想同他成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他不想枉当小人,也不想和赵泠纠缠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隽娘才过来回禀,总共只说了三句话:一是,郡主的病情稳定住了。二是,郡主此番受了委屈。三是,请谢明仪善待郡主。

谢明仪揉了揉绞痛的额角,哑着声儿道:“隽娘,你当真希望我能善待赵泠?她可是赵崇简的女儿,当年若不是赵家诬陷我父亲,谢家又何至于沦落至此?还有明玉……我的妹妹……”

他原本不想如此手段残忍,可每当他想到当年惨祸,就忍不住要报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