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眉头皱了起来,他是亲眼看着毒品被注入他体内的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要跟我曾经的犯人难得的道上一声谢了。”墨谦人清冷淡漠的嗓音没有过多的情绪,就像他不过是多喝了碗白开水,而不是被注射了十几种的毒品。

“嗯?”副队不解,然而墨谦人却没有跟他说太多的打算,而对方似乎也只是在故意分散墨谦人的注意力,脑袋猛然一侧,面孔在横着的刀面下滑过,鼻尖与刀锋几乎是贴着过去的,腰肢下弯,双手撑地,后翻的同时右脚狠狠的朝墨谦人握着刀的手踹去。

墨谦人神色依旧,对方动作很迅速,他却像在耍太极,轻易的避开踢过来的脚,反手扯住他的脚腕,极有技术的一扯,叫副队撑地的手忽的一歪,后空翻到一半,又狠狠的摔了回去。

墨谦人扫了沐如岚正在清理沙子的手上的手心,手中的刀拿起,落下,插进副队的手背,穿过手心,钉在地面。

“啊!”副队疼的控制不住的叫出声。

墨谦人又看了眼沐如岚受伤的膝盖,抬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膝盖上,一瞬间仿佛有骨折的声音响起。

“啊——!”

墨谦人神色淡漠,一举一动依旧优雅冷清,就像高高在上的贵族,就像藐视众生的君王。他是连科恩精神病院里的变态们都畏惧三分的暴君,理智永远凌驾于感性之上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即使此时衣着不够干净靓丽,身上脸上也有些伤痕。

副队疼的面部肌肉颤抖,怒的一张脸通红,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淡漠的仿佛他只是一团垃圾一样的墨谦人,怨恨的出声,“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在一个月来连续被注射超过十几种的毒品,连水和食物都进食极少的情况下,还有这样轻而易举便把他打败的武力值,还有这样无懈可击的精神状态!在当初他还一丝伤痕都没有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抓到!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打得半死!……这个男人故意的!他知道如果不这样他们是不会告诉他任何一丁点关于教会的事,也不会承认他父亲是他们教会设计害死的,教会守则第一条,就是自杀也不会让敌人从嘴里逼供出一条信息!

……真狠!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对别人如此,对自己更是如此!几乎可以称得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

“我有必要对你们诚实?”墨谦人淡淡的问道。

“我们老大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副队愤怒怨恨的大吼,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似的。

墨谦人唇角勾起一抹足以刺眼死被嘲讽者的讽刺的笑,“别告诉我不记得这是你的刀了。”墨谦人拔起插在他手背上的武士长刀,猩红的尖部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溅开一朵朵血花。

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副队眼睛猛然瞪大,刀……没错,这是他的刀,他放在他们老大屋子里的刀,现在刀在墨谦人的手中,也就是说……

“他跑了。”墨谦人道。

什么?!

副队瞪大眼眸。

“刚刚那两艘直升机过来轰炸的时候,他从房间的窗户出去,开走了岛上唯一没被炸烂掉的小艇。”淡漠的语气,偏偏让人感觉到一种刺骨的深到你心底深处灵魂深处的讽刺,比脏话更叫人难以接受,比裸的毒舌还要毒舌,叫人仿佛要一辈子都记得他。

属下们还在前方,后面的主将看到危险就自己跑掉了,这对于忠心耿耿的属下来说,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副队另一只没受伤的拳头紧紧的攥起,摔出了裂痕的镜片下眼眸阴骘,愤怒怨恨等负面情绪堆积在胸腔,却没有丝毫发泄的方法。

墨谦人扔掉手上的刀,走到沐如岚身边,单膝蹲下,拉过她的手,手上沾满猩红的血迹和些许的沙粒,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身上脏脏的,有别人的血,也有她自己的血。

她就像突然出现的骑士,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出现,那种震惊和刺激的振幅达到灵魂深处,就像从头到尾都只计划着一个人孤军奋斗的战场上,一个人突然不惧生死的冲到你身边,与你一同杀敌,生死相随……

他把她的手掌拉到眼前,深深的看了一会儿,敛下眼睑,轻轻的吹了吹,温热柔和的风仿佛具有麻醉作用,叫人瞬间便觉得不疼了起来。

沐如岚微笑着看着他,落在他身上的各种伤痕的时候又收敛了起来,她伸出另一只手敷上他明显瘦上许多的脸颊,柔柔的嗓音轻轻的响起,“我生气了,谦人。”

即使知道他都是故意的,但是这些伤却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的,那些肮脏的毒品也真实的进入了他的体内……明明是属于她的东西,一根头发丝一两肉一个眼神都是她的,别人凭什么让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呢?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呐,她会很生气的,会非常的生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