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谦人是冷清,可不是没良心。
陆子孟没有说话,把门打开让墨谦人进来。
两层楼的房子,大厅凌乱,有许多的东西都还没有整理,看起来就像主人住进来后就没有去整理似的,连那沙发组都还用白布给覆盖着,空气中还夹着着还未散光的酒精的味道。
这对于墨谦人来说,绝对是不讨喜的环境,脏死了,环境脏,连空气都不干净。
“你喊我过来干什么?”墨谦人打量了下四周,问出这话的时候,瞬间在目光接触到的楼梯下面的一只高跟鞋那里得到了答案,神色骤然恢复清冷淡漠,视线叫陆子孟难堪心虚的躲了开。
“你就去看看她,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陆子孟很抱歉,只是他实在没办法,他没办法看着苏澄湘这样却置之不理。
“你可以更没出息一点。”墨谦人淡淡的应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谦人!拜托你,就看她一眼,你随便的一句话都比我千百句有用!”陆子孟神色苦痛。
“那又如何?”墨谦人脚步不停,没有人规定他要拯救谁,对于这种一厢情愿的女人他不会多给一眼,人是容易贪心的生物,如果今天她绝食他就出现在她面前,明天她就可能自杀逼他做更讨厌的事,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要给对方任何的希望,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墨谦人!”陆子孟猛地提高了分贝,眼中有着些许的血丝,头疼的额角都爆出了青筋,“看在我帮你瞒着沐如岚的事的份上,拜托。”
墨谦人脚步一顿,看向陆子孟,眸中的冰冷叫陆子孟一瞬间觉得血液都冻成了冰,冷的彻底。
二楼。
苏澄湘坐在紧闭的窗前,白色的裙子衬得她苍白的脸色越发的偏向透明色,纤细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削瘦脆弱,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一般。
她像攀扶着大树才能往上爬的菟丝花,娇美脆弱,那棵树就是她人生的主心轴,顺着它她就可以爬到更高更高的地方,当它突然被抽走之后,她便除了摔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之外,别无他法了。
谁都知道“放手”这两个字,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为什么在学业上奋斗多年,却在最后一步与成功失之交臂的高考生去自杀的有那么多?尽管是她一厢情愿,尽管是她自以为是,但是那种巨大的仿佛人生再也没有力量继续下去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啊。
无法控制的伤害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去伤害爱她的人,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把自己关起来了。
她是心理学家,也许她可以治愈自己,只是需要时间。
门被轻轻的敲了敲,外面传来陆子孟的声音,“我煮了点麦片,你不想吃东西就喝一点,我就在下面,有事就喊我。”
苏澄湘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眼眸放空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陆子孟垂着脑袋看着推车上的一杯麦片,白色的雾气飘荡,他疲惫的叹息了一口,终究还是没能把墨谦人留下,他也是,竟然犯糊涂了,活该被墨谦人毒舌死。
……
沐如岚今天还是去给二班上课,于是二班的少年们早就当沐如岚是独属于他们的了,一班和三班?继续潇洒自在去吧,他们一点儿都不觉得羡慕。玩了那么多年,再纨绔的人都玩厌了,再玩就吐了!
一班和三班天天在二班外面晃悠挑衅,可惜没人理他们,沐如岚在鎏斯兰学院的传言在慕华学院得到了证实——跟沐如岚接触过的人都会喜欢她。
期间有两朵奇葩叛变,一个是三班的时五,一个是一班的柳丰封,气得霍夜舟和贺火七窍生烟,偏偏又毫无办法,二班的人护着他们呢,沐如岚也护着他们呢。
二班正在上课,书声颇朗,时五和柳丰封坐在后面全然不拿自己当外人,一个是呆的,一个是厚脸皮的。
一班,贺火坐在讲台上郁闷得要死,这几天无论他怎么从沐如岚面前经过怎么说话大声,沐如岚都一副没有看见他似的模样,少年郁闷的拿自己的水杯当镜子,脸颊左侧右侧,嗯,冲天炮的发型很有型,脸蛋长得也很帅气,身材也不错,于是那个女人眼睛是长在后脑勺上了吗?苏北邵那家伙哪有他帅?二班的家伙们哪有他们班的这些笨蛋聪明?!切!没眼光!
“老大,他们要去多媒体教室看电影!”一个少年冲进来义愤填膺的跟贺火道。太讨厌了,不给他们上课就很偏心了,现在竟然带他们去看电影!
教室外面,二班成员经过,一个个朝他们做鬼脸扭屁股得意的要死!最气人的是,柳丰封朝他们打了个飞吻还扭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