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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难怪本元帅也有这种感觉。好了,一如皇宫中你救本元帅时本元帅说的,只要你救了本元帅就是本元帅的生死兄弟了。我们结拜兄弟吧。”

兄弟?她是他的大嫂啊?以后怎么算?“卓元帅还没有赐名字呢。”顾青麦找着理由推辞。

“既然我们一见如故,你又说我很像你的一位故人,莫若本元帅替你取名‘怀故,如何?喂喂喂,你别又哭啊……好好好,怀故不好听、不好听,不叫怀故、不叫怀故。好好好,暂时不结拜了、不结拜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你能不能多叫我几声……我……我的……”

“喂,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血,血啊,卓叔、卓婶,快、快来人,快去请郎中。”

081回揣测

风吹过,淡淡的,飘来花的清香,她知道,这是她最熟悉的藏波罗花,那六月开放的红红花朵遍布吉隆山坡。风吹过,成片的藏波罗花似千条万条红丝带绦荡在绿绿的草原。每每这个时候,四师傅会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疯跑在吉隆草原,并且用藏波罗花编成美丽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一时间,整坐草原和山坡都润朗起来。

“怀故,瞧瞧,四师傅编的花环美不美?想不想要?想要的话就说一句怀故愿意和四师傅生同衾、死同穴的话哦。”

那时的四师傅十一、二岁,在她的眼中却是无所不能。她唯四师傅马首是瞻。

“怀故!四师傅告诉你,不要盯着四师傅以外的男子看,更不能好奇的盯着看。四师傅不允许我的怀故移情别恋。”

那时的四师傅十四、五岁,皎如玉树临风,色若春晓之花,面目略带邪气,眼中盛着诸多似笑非笑。最奇的是,他的额头居然长出一颗状若滴水的胭脂痣,只是这胭脂痣时有时无、若隐若现。

“怀故,来,四师傅告诉你,如果有人长得雌雄莫辨并若春梅绽雪似秋菊披霜,还有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更有着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同时还具有无事献殷勤的体贴入微,那么这个人就是妖孽。”

“妖孽?”

“我的怀故就是妖孽啊。”

“那怀故要是碰到妖孽怎么办?”

“要么防,要么躲,要么忍,要么让,韬光养晦方是根本。”

那时的四师傅十七、八岁,眉目间的邪气更盛,一笑之下让人恍不开眼睛,似一道强光刺了过来,她伸手摸向四师傅的额头,“四师傅,你的胭脂痣终于长成了呢?”

四师傅的眼中有兴奋、有无奈、有不舍、更多是透露出一股子坚强,“怀故,四师傅一定会完成绝杀谷中的修行,与我的怀故团圆。”

团圆,团圆,再度团圆,男子额头的胭脂痣血光万丈,眼中是冷冷的寒,唇似千年的玄铁般泛着乌青的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顾青麦拼命的伸着手,慌乱的抓向无垠的苍穹,一时间碰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有力的握着她,声声急切的呼唤着,“姑娘,姑娘,醒醒,醒醒啊。”

她又晕倒了?是在地驭门还是在撷坤殿?顾青麦猛地将眼睁开,看到三个脑袋在自己的面前,逐渐清晰,是三张焦急万分的脸,卓闻人、卓叔、卓婶。血液回归大脑,她知道了,是在京城。

“姑娘,你怎么样了?”卓闻人少有的紧张,不再一惯的嘻嘻哈哈。

“我怎么了?”

“你……你……你浑身流血啊。连指甲缝中都流出血来了,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啊?要不然本元帅喝茶有事,你喝茶怎么就没事呢?是不是以毒攻毒了啊?郎中说你已油尽灯枯了是怎么回事?”

指甲缝中又流血了?顾青麦吃了一惊,抬手看了看。衣物不是自己的。只听卓闻人说道:“我让卓婶帮你重新洗过换过了。那身衣服上都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