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才不信呢。”含玉将手中的药瓶放入怀中,又道:“不谈姑爷如今花这番心力的救治小姐。只说原来啊,奴婢时有听老爷说起老夫人和你的事呢。”
顾青麦有些糊涂了,“老夫人?”
“就是小姐的母亲啊。”
“哦?”
“老爷常自豪的说,老夫人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最有巾帼之气的奇女子,不但懂得五行八卦、医卜相术,武功更是一流。小姐呢和老夫人师从一门,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姐你是不知道,老爷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整张脸都闪着光呢。”
顾青麦的眼有些湿润了。虽然父亲当年以不会照顾女婴为由将她送走。可她却认为父亲是因了恨她克死母亲是以眼不见为净的将她送往了师门……虽然后来屡番自我安慰哥哥也好、父亲也罢都是爱她的,但心总有失落。如今想来,父亲是因了忘不了母亲,想再看到一个母亲般的女子,是以才将她送往师门的吧。
“诶,小姐。我时有问我爹你在什么地方学艺。可我爹总是摇头说不知道。说那个地方好奇怪,好像总在变化似的,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身在何处?”
当然不知道!当然分不清东南西北!顾青麦心中暗笑。师门门规甚严,非门徒不能入门半步。即便来看她的两个哥哥,也总在离师门数十里之遥的禁地之外等候她出来相见,而且只是远远的相望。
见小姐久不吭声,而且面露笑意。含玉更是问道:“小姐,能不能告诉奴婢,你到底是在哪里学艺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不要好奇。知道多了,也许连命都保不住。”
见自家小姐神情严肃,含玉急忙摆手摇头,“奴婢不想知道了、不想了。奴婢还想留着这条命好好的照顾小姐呢。诶,小姐,你学艺的事能不能够让姑爷知道呢?”
顾青麦无意吓唬这个忠厚的小丫头,只是有许多事,知道了未见得就是好事。她笑着拍了拍含玉的头,“如果你家小姐透露了丁点不该透露的消息,也许,你家小姐的命也会没有的。”
含玉心焦的站了起来,抓住顾青麦的手,“小姐,奴婢真的不问了。小姐打奴婢两耳光,当奴婢多嘴了。对于小姐学艺的事,奴婢在姑爷面前一定不提半个字。”
“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他。”
一个丫头如果透露了她家小姐学艺之事,明显就有告状的嫌疑,那样还会造成姑爷和小姐之间的矛盾误会。含玉深谙其理,直是点头,“奴婢只知道以后照顾好小姐,帮助小姐打理好相府的内宅事务,替小姐分忧,其余的一切不知、一切不问。”
“含玉,我相信你。放心,无论本小姐身在何处,海阔山遥,小姐的身边有你一份。”
含玉放心的,眼含着泪的直是点头。“嗯嗯嗯。含玉跟定小姐了。”
含玉的话音未落,绣楼外槐林中传来顾自强和东方随云爽朗的笑声,只听顾自强说道:“云儿,你熬了一夜了,休息休息,待会子晚间,我们翁婿再好生喝几杯。”
“谢岳父大人体谅。”
顾青麦急忙将绣楼的窗户推开,果见父亲和自家相爷正站在槐林中双双抬头看着她。“爹、相爷。”
“麦子。云儿在朝中熬了一夜,你快服侍他早些休息休息,不要吵着他。”
“爹。”顾青麦似笑非笑的看着父亲,“到底我是你亲生的还是他是你亲生的啊?”
顾自强爱怜的睨了女儿一眼,又回头笑看向东方随云,“瞧瞧,被我宠坏了。”
“小婿喜欢的正是娘子这个脾性。”
“好了,好了。你快上去休息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