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的眼红了,一把拉开顾青麦,急急的抓着东方随云仍旧滴着鲜血的手,“随云。你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
东方随云的脸上带着微笑,可那微笑中带着无比危险的气息和冷然,“郡主,今日之事,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本相不和你追究。但是,如果下次再让本相看到你有伤害我家娘子之心,不要怪本相没有提醒你,即便你贵为郡主,本相也能将你绳之以法。”
“随云。对不起。”许胤祥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着色彩。接着,不顾许昭阳反对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箍得她动弹不得这才说道:“我会叫御医前来诊治。”
东方随云露出一丝讥笑,“不劳王爷了。本相倒要看看,本相受伤的消息一经传出,有哪个御医敢懈怠?”
“相爷。先得止住血。”顾青麦没有顾及自家相爷和许胤祥的谈话,迳自抽出自己袖中的绣帕,仔细的替东方随云包扎起来。
自家娘子的绣帕可谓独具特色,清一色皆绣以昙花。只是如今,他的血染红了那洁白的昙花,倒显得昙花别具妖艳,这份妖艳和她喝过鹤殇后偶尔露出的魅艳之神颇为神似。
似乎有滴滴晶莹落下浸染了那妖艳的昙花,一滴、两滴……东方随云的眼不自觉的柔了起来,直待顾青麦将绣帕的结打好,他伸出右手,轻抬起她的下颔,“娘子的眼泪是为为夫流的吗?”
她流泪了吗?好多年了,她再也没有流过眼泪。即便受那血蛊之痛,即便受尽那叛杀之苦,她也从来是咬紧牙关的忍过、越过。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泪已流尽。如今乍听自家相爷问话,顾青麦一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果然,有泪!
只是腹部……一阵翻江倒海的巨痛让顾青麦再也忍受不住,晕厥之际,她听到那声熟悉的惊呼‘娘子’的声音,她的笑若昙花一现般绝美绽放。
原来如此啊!
爱上你之前,不知泪再为何物。
爱上你之后,才知泪为你保留!
040回花悟
二女争夫,血溅太和酒楼。相爷爱妻心切、护妻心急,亲为爱妻挡利刃,如今重伤在身,待在太和酒楼不能动一步,生死命悬一线。
太和酒楼自二楼以上全部封锁,一楼大堂人群络绎不绝,连坐的椅子、吃饭用的桌子上都站满了人,个个引颈眺望,期望得到最新消息。
原来说书的清瘦老者显然说得唇干舌燥,早已换上另外的人继续捕风捉影的吹嘘着风云八卦,听者不胜唏嘘,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瞧,第五十二个太医。”
大业皇朝太医院中除却随皇太后到香山寺礼佛的太医外,留守京都的只剩下五十二名太医。
“哟,这不是张太医吗?您老人家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快上去,顺便替我们报道一下最新消息。”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张太医哼哼哧哧的点着头,又伸出手摸出自带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长吁一口气,拍了拍随身携带的医箧,经过御林军的指引上二楼而去。
一楼大堂的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引颈看向二楼的方向。
顾青麦痛厥晕倒之时,生怕变生不测,不敢有丝毫的举动,东方随云急忙将她抱上三楼的天字一号房,无需他传话,大业皇朝的太医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赶到,如今回着话的是罗太医。
“夫人身子本就薄弱,时有吐血现象发生。如今又受那歹人一脚,加上先前的病疾未除,此次只怕……”
一直紧盯着顾青麦痛蹩的眉头,东方随云赫然抬眼,厉声问道:“只怕什么?”
瞧这眼神,一扫平素的光风霁月,阴冷之极。罗太医一个寒碜,瞥眼见张太医到了,似看到了救星,“老张来了,相爷还是请老张替夫人把把脉吧,夫人的病一向由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