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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的。」

刑蔚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小安,你……现实一点行不行?是不是唯一其实都无所谓了。事实就是我已经不在了,已经没办法给你幸福了,你还一味忘不掉,不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他有一瞬间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来到十年后的意义不是别的,就是来奉劝安晋臣的。作为一个年轻的、清醒的、有良知的刑蔚,来修正自己数年之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犯下的错误。

「不是啊,」安晋臣幽幽道:「怎么能说是在折磨自己呢。能想着你的时候,我都感觉很幸福。」

「能感觉到幸福,你就给我笑啊!」

「我现在不是笑着呢么?」

安晋臣并没有变换表情,他的脸上确实至始至终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你笑你个大头鬼了!你幸福个屁!我们不是没交往过,你幸福的样子我不是没见过!你幸福的样子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安晋臣是个多单纯的家伙,自带晴雨表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都看得见?我看得见你高兴地时候头上飘着小太阳,沮丧的时候头顶上乌云密布,沉浸在幸福里的安晋臣是无论什么感情都透明得像玻璃似的!而现在呢──小安,现在的你,除了强颜欢笑你还剩下什么?」

「……」笑容终于消失了。

安晋臣深深看着刑蔚的眼睛,脸上没有必然的喜悲,像是处于神游状态,却又明明不是。

「也许你说的对……我也许是在折磨自己,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开始是心痛到没有办法,于是我等着麻木,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可是过了好久好久,还是不会麻木,于是我开始学会了享受这种持续的痛,后来渐渐……就变成了习惯,渐渐……我就真的享受起来那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