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的确没能听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连徐泽的离世都是方才才知悉。
他心痛得厉害,根本止不住眼泪,却又发不出一声痛哭,似乎那些声音都在喉咙里被堵住了,锁死在齿关,连半句也无法发泄出来。
江情拨开他耳畔的发丝,怔然地看到对方的眼眸。
一个早就知道这些事、着手布置一切的人,怎么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那双墨玉般的明眸,浸满水光地望过来,眼神似是一件无法触摸的水晶器具,一碰就要碎了。
江情愣了半晌,扶住他的肩膀,哑声低问:“你……不是你?”
那还有谁……谁会做这种事情?江情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伸手抱住晏迟,抬手抚过对方的脊背,听到耳畔哽咽低微的语调,声音轻得快要消失。
“……疼。”
江情已经完全失去了判断,下意识地道:“哪里……哪里疼?”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虚掩的门骤然打开,阿青再也按捺不住,过去将晏迟扶起来。
可他疼的站不稳,只能半靠在阿青身上。墨色发梢之间,一半是雨滴、一半是冷汗。
阿青做事向来妥帖,见事情不对,早就去让人叫了产公与伺候的人,即便是这种天气,一切也都稳妥就绪,只是比预产期提前了小半个月。
轿子就停在法华堂外,随后赶到的百岁和静成将晏迟扶回轿子里后,根本没有时间去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