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被她压着,看着对方轻车熟路地开始解衣就寝,就是生气也没这个劲儿跟她生了,他缓了口气,抬手往她脖颈间环过去,低声道:“妻主有他人关心,他们问过了,阖宫就都知晓,何必让我再去一遍。到时候我的人再“冲撞”了谁,又要你来管我么?”
他的气息扑洒在殷璇的锁骨之间,温暖四溢。
“全宜华榭都不出门,连个鸟雀都不往外飞,省得你一边操劳国事,一边惦记我……”
他声音越来越轻,直到被对方的手触了一下腰,才忽地吸了口气,不敢说话了。
语声暂歇后,晏迟又想了想,主动凑过去一些,轻声道:“孩子……”
殷璇起了的火又被这一句话打消,第三次老老实实地收回手,默念自己就是当世柳下惠。
秀色可餐,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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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殷璇因有朝政之事,早就离开了。洗漱更衣俱是阿青和百岁服侍的,未将晏迟叫起来。
等到过了时辰晏迟才醒过来。他坐在妆台边由着阿青给他梳发,一边低头在妆奁里挑簪子,一边嘱咐阿青以后要把他叫起来。
阿青拢好发丝,收入冠中,无奈道:“哥哥说得轻松,陛下让你睡着,不许我们吵,满屋的人都不敢在内室造次,帘子里连喘·气声都不敢重一点儿,怎么把哥哥叫起来?”
他梳拢好长发,又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雪青的袍子,覆在晏迟素色的中衣外边,给他穿上广袖,打好系带和内领子里的凤凰扣,道:“昨夜可是吓着我了,听半夜动静大,陛下可是欺负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