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还冷,艾薇身上只有一件充在睡裙的衬裙,她从衣柜里面找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之后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白蜡烛,用打火绒点燃。
这个时间,所有人都应该在睡觉,艾薇一个人手持白蜡烛去了隔壁的书房。
她将蜡烛放在烛台上固定好,一个人绻缩在了宽大的扶手椅里,双手抱住膝盖。
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各种买来的书籍,几份报纸按照发表的时间整理好整齐地摆放在桌上,半张没有完成的风景油画还在画架上,一旁的颜料已经干了,艾薇几本喜爱看的小说就摊在书桌上。
“醒了怎么不叫仆人?”身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迪昂问道。
艾薇惊讶的绷紧了身体,看到是迪昂以后放松下来。
“你不是在罗沃德学校吗?”
“不光我回了伦敦,还有安妮,听说你病了以后她要求也来。”迪昂走过来坐在艾薇身边说道。
“我好像一直在做梦。”
“美梦还是噩梦?”迪昂问道。
“这得看如何定义美梦与噩梦的标准。”艾薇用手指将光滑绵柔的长发绾在一侧胸前,在烛光下转动着盈盈波光的双眼,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美梦与噩梦的标准是什么,如果说噩梦的标准伤心,那自然是伤心的,但即便是伤心,这伤心也是我潜意识里面希望拥有的,所以才会梦到。我想要在梦中梦到什么,也就真的梦到了,这难道还不算是美梦吗?可我又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伤心痛苦。”
“也许美梦与噩梦、欢喜和失落、白色与黑色之间根本就没有界限,只是我们凭着心情判断,自以为是的认为有而已。”迪昂说道。
“如果真的有天主,为何要罚我塞在这陌生的躯壳里,做一场没有尽头的梦境,迪昂,你现在的生活是美梦吗?”艾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