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情况这么明显,稍微有一点经历过这种症状的人打眼就能看出来,她居然没有去医院治疗,而是……自己克服?
她用什么自己克服,她怎么自己克服啊?
温煦觉得沈音曜有点疯了,但他还是担心道:“可是,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早早去医院,然后……”
“然后休息,在所有人同情的眼光中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更坏,一切的生活变成了漫无目的的等待。”
沈音曜停下来,转头看向温煦。
她目光凉凉,却透着坚定。
“我不喜欢等待,比起这个,我宁可死在人潮。的确,环境会让我的身体不适,和陌生人交流会让我变得恐惧,就像现在,我非常不想和你说话,但我还要强撑着不安,继续与你交流。”
沈音曜的脸色微微发白:“因为你曾经帮过我,所以谢谢。”
她极少,或许应该说是从不和别人表达自己的观点,之所以站在这里和温煦说了这么多,只是因为温煦在之前,她状态不对的时候,帮过她的忙。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尖锐,像是锋芒毕露的刀。
那时候的少年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明明生病,却不肯去心理医生那里治疗。
却不知道,那位从象牙塔走出来的少女,身体里藏满倔强。
近乎十七年的人生,窝在小小的房间与学校两点一线,只有在沈嘉良接她出国之后,她才第一次,好好地看过这个世界。
恐惧,害怕,窒息,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总好过偏安一隅,永远做着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