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积蓄起的力气已经耗尽,戴纳吃力地抬手按住阿尔的手臂,却几乎是借着对方的挟持,才勉强支撑着身体不至于滑落在地上。

“我敢保证维诺还活着,总统府一定有埋伏,你们没有维诺的带领,去了等于自寻死路。要怎么做,你应当心里有数……”

苏时不怕这些人就这样解决掉自己,却生怕他们禁不住刺激,真的凭着一腔热血冒冒失失跑到总统府去送死。

他的任务是建立在起义成功的基础上的,如果这一次起义军受到重创,他就算背锅至死,任务也一样要失败。

眼中分明的担忧终于再没了半分掩饰的余力,苏时轻轻喘息着,苍白的眉宇紧紧锁着,执着地望向仍在迟疑的卡特。

阿尔听不懂他的话,焦躁地将他用力撞在墙上:“你说维诺殿下没事,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尽可以把我吊起来,上刑,如果这样能叫你们好过一点儿,怎么做随你们。”

苏时无奈地挑了挑唇角,勉强挺直身体,一字一顿地开口,将低弱的话语尽量说得清晰可辨。

“我和你们打个赌——三天之内,他如果没回来,你们就杀了我。在这之前,你们一定不要冲动,要稳得住……”

体力终于再无以为继,苏时的声音低弱下去,手臂无力跌落,双目也缓缓合上。

阿尔本能地接住他倾倒的身体,却被衣物下灼人的高热烫得一缩,本能地回头望向做主的青年:“卡特,怎么办?”

“就按他说的做,你们把人看好,我去安抚大家的情绪。”

卡特的目光挣扎半晌,还是沉声做了决断,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