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宁收起分散在客厅的心神,垂眼看着细小的水流落在手中的菜叶子上,思绪轻转,回答说:“我想着期末了,早晚都要上图书馆占座,四合院离学校近,自己家住着也方便。”
她停了下,似在思考哪里有说得不好的地方,随后补充:“谁知被小偷盯上,财物没怎么损失,就是给我吓了一大跳,还好那天晚上秦识送我回家。”
游舒侧身轻轻睨了她一眼,端得心神通透:“四合院是你家,你妈妈家,就不是你家了?”
这话温柔,打趣的意思居多。
纪宁宁接不上,索性沉默。
游舒心疼的叹了口气,温声细语慢道:“人没事就好,你啊,以后就在这儿住下来吧,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帮你把小识赶走。”
纪宁宁为难的瞟向气氛接近冰点的客厅,脑海里也蹦出秦导极不愉快的棺材脸。
“这、不好吧……”
游舒笑逐颜开地:“说得也是,那就不赶了,留他在这儿和你做个伴。”
纪宁宁:“……”
我的意思是客气一下,没想到您和我意思一样。
太真实了!
眼看着纪家的小姑娘钻进自己设的套里,游舒还是不放心,得套牢了才算。
是故,她打铁趁热问:“那就这么决定了,你放心在这儿住,住多久都行。等你毕业了,找到工作,买了房子,有了自己的家,到时候,我和裕谦上你家做客。”
游舒的语速始终保持在一个平缓的水平线上,话音格外温柔,像在给小孩儿念童话故事似的,让人听着便觉得她是个无论做什么事都不急不躁的性子。
与她相处,实在舒服。
纪宁宁听游舒说着,带有些许温度的水流柔和的触碰着她的手,在她清洗一片片薄长的莴笋叶间,从指缝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