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站在道具山后面的小姑娘安慰道:“你今天看到的只是圈子里不好的一面,但是在台前,比如刚才那个紧张得话都说不出的家伙,他对待电影这件事就很认真严谨。我相信他今天这次失败的试镜会让好好的自省,从而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并为之努力上游。学校里像他这样的,如你这般的,并不少。我这届导演研究生班里总共十七人,就算没拿到奖,也提名两三次了。唯独一个拍纪录片的还在磋磨,每次问他进度,他都说急不来。看他是打算一辈子慢慢耗了。还有圈子里熬到三、四十岁演员大有人在,他们在等一个真正让自己大放异彩的角色,这样的机会或许一辈子都等不到,但是从来没人轻易说要放弃,你凭什么悲观?”
你还年轻,你也很努力。
你热爱电影,喜欢舞美设计,对舞台保持着一份随时燃烧起来的激情。
你甚至还没有开始施展,凭什么悲观?
纪宁宁感到惭愧。
挂了电话,她走出去,来到秦识面前,低着脑袋道:“对不起,我太容易被影响了。”
秦识靠在箱子上,看她老实巴交的,深邃的眉眼里就不经意流露出某种惬意。
孩子还小,怀揣梦想的心还很单纯,他不介意在适当的时候给她做心理辅导,帮她把路走好走直,走得漂亮。
以及,这才是他们两相处的正常正确的打开方式!
纪宁宁还沉浸在严谨的自省中,压根没察觉秦导暗戳戳的心理活动。
秦识的目光很快锁定她手里那只保温瓶,料想就是救他命的姜汤了。
他假模假样的干咳两声,挑起视线望着斜上方的屋顶,“刚才那姑娘以为我和小乔是那种关系,我没解释,一来是觉得没必要,二来就算说了她也未必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