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于虹光中的重伤修士,等到的不是什么救赎,而是绝望地狱,他们带着依旧虔诚的表情,直接七窍流血,瞬间毙命!
一百多号重伤患者,连哼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心脉破碎,立地而亡!
剩下的修士们震惊地看着自己亲手背负到空旷地带的难兄难弟们惨死的画面,身体僵硬得几乎无法移动,肺叶如灌入沙泥,完全无法呼吸。
没有了生机,也便没有了灵气循环,这些死去的伤患们七倒八歪地漂浮在虚空中,有的缓缓沉地,有的轻盈飘向远方,与净水鸩瓶中泼洒出的虹彩一同缓缓消失在众人眼底。
燕勒忍不住浑身颤抖,他也属于重伤的一员,只是天生不服输的性子让他不甘自称为弱者等待救治,所以拖着断臂的身子他站在人群中没有移动。
若不是自己这股愚蠢的坚持,此刻他便是死人一个!
“好了,可以上路了。”
凤鸢连挑眉的动作都没有,平静将手中净瓶收回储物袋里,屠杀数百结丹修士的性命,对她来说仿佛是清理垃圾一样随意。
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蚀骨风区,若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她出手时大概还会有犹豫,但已经是残兵伤员,就算保着性命日后也派不了什么用场,她又不是什么慈善家,当然不会在这些濒死的弱者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丹药。
能走的继续走,不能走的,便留下吧!
若说看到凤鸢出手杀人时充盈在众人心中的是恐惧之意,那么现在她那个轻描淡写的“走吧”二字,则如星火一般,刹那在大家心中点燃了熊熊怒焰!
虽说修真界冷酷无情,但越冷处温暖越可贵,因为大量强者让出自己仙宝为众人避难的举动,让这些原本相互之间并不熟悉甚至还曾大打出手的众人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患难之谊。
纵都不是佛家连蝼蚁都不敢踩死的善类,却也断然不能认同凤鸢这种极端冷血的畜生!
他们费力甚至甘冒生死风险救回来的伤员,凭什么她说不救就杀死?
看着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尸体,连傲青的眼角都微不可查地轻轻一缩。因为他也出力帮助过那些孱弱的家伙,虽然不屑于他们的感激,但此刻那些微弱的感谢声却情不自禁浮现在他脑海。
他好不容易善良一回,这成果怎可以被凤鸢瞬间抹杀?
“畜生!你实在是太疯狂了!垃圾!你还有没有人性!”顿时有人跳出指着凤鸢的鼻子破口大骂!
凤鸢始祖微微一笑,早料想到自己此举会被一些人反对,她拍了拍夸父的脸颊,那夸父突然猛地从自己背后抽出巨斧,无情向那提出质疑的人头顶斩去!
“轰”地一声,那人便在空中被斩成两块。夸父的神威,没有任何一个修士可以抗衡。
死气在空中蔓延,凤鸢始祖这一次是摆出了本座就是这样你们又能奈我何的姿态,在她的高压威慑之下,看着那些横死于当场的修士,众人竟如刺在喉,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看着众修士青白的脸颊,凤鸢这一次终于从袖袋中取出了药瓶,轻轻向人群中弹去,人人都被分发了一枚凤天丹药,一个不差。
“本座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此逗留,只怕伤员更多,你们进入此禁地,也知道当踏入的第一步起,自己生死便已不由自己掌握,本座欣赏强者与知实务的聪明人,若想与本座一起走出蚀骨风区,最好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时时保持着最佳战力。”
凤鸢此刻微妙的笑容如噩梦般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心底,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大部分人在得到丹药时还是愤愤地一口吞下。因为经历仙宝蚀骨浪潮,他们的确已经灵气亏空,身体带伤。
纵然不甘臣服于凤鸢始祖的淫威之下,也不愿自己暴露出虚弱的状态被凤鸢那可怕的净水鸩瓶瞬间清洗……
苏瞳的脸黑得吓人,在得到药丹的刹那将它捏在手心几度差点将其碾碎,但几息之后,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将药丹悄悄收入储物袋中。
前头傲青已经开始开道了,他甚至一点怨毒的表情都没浮现,目光带着惊慌与敬畏,哆哆嗦嗦地在空中穿行。
凤鸢满意于现如今的状态,反正她迟早要与众人撕破脸皮,无论这些修士有多恨她,她也无所谓。
不要说她心狠,计划着脱离凤天独闯荆棘禁地的时候,她可没打凤天宗弟子一根汗毛的主意,也不愿去掠夺其它宗门弟子坏自己声誉,所以最终她才会选择游坦散人,一群散修乌合而成的大军,正符合她的要求。
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曾经没有彼此熟悉的经历,出身低贱,不会给凤天宗带去麻烦,他们人人自顾不暇,形如散沙,可任她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