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洛小姐这么笨,真的是……

☆、游戏

林子勿从她的生活里,又淡去了。

她再一次地,只能在电视里看他的模样,只能在媒体中捕捉他的身影,他像是偶然闯入她枯燥生命的不速之客,像是掷于水潭的石子,当涟漪散去,复归平静,他也沉入湖底,消殇无形。

洛萧过年回家,父母张罗着让她去和友人的孩子相亲,她推托不过,便只能去见。

那世伯家的儿子三十出头,是个程序员,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笑起来的时候木讷而腼腆。

她和他吃了一餐饭,只觉得食不知味。

忽然发现,其实并不是和所有人,都会那么有话聊,并不是和所有人都可以一起挤在屋子里,就着小汤锅,吃一碗加了火腿肠的面,笑得前仰后合,眸子晶亮。

她细慢地吃着肉排,程序员在和她讲着游戏的构架,讲她听不懂的c语言,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抬头微笑,却忍不住想起林子勿的脸。

在那不勒斯的海岸边,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在泡面蒸腾的水雾里,在盛夏在严冬在秋叶落尽时。

他专注又温亮地凝视着她,抿了抿嘴,唤她的名字。

那名字蘸着蜜糖,在他唇齿间甜蜜的化开,他连喊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微笑,噙在嘴角,似浅似深,无限温柔。

除夕夜,她想给林子勿发了一条祝福。

她在微信编辑页面停顿了很久,敲下一行字,又删除,敲下一行又删除,一个多小时后,她才发出去她的消息。

小小的字,只写了一句“新年快乐”。

凌晨窗外爆竹声响,父母早已歇下,她倚仗年轻,拥着家里的猫儿,固执地坐在电视机前守岁。

手机响了好多好多次,每一次却都不是他的回复。

她等待着,爆竹声中一岁又除,零点的喧闹过后慢慢归于安定,人们终于陆续睡下,窗外也只能听到些零星的鞭炮礼花声。

她坐在地毯上,脑袋靠在沙发边,贺年的讯息也渐少了,她握着手机,就那么等待着,直至渐渐睡着,都再没等来他的消息。